“咳，平日里你们上几炷香？
般求什
最灵验？
太小，也太简陋
。
没有垂幔，没有桌子供品，只有尊看不出形貌
土胚泥塑、铜香炉，以及地上两个蒲团。
“这塑得是？”
孟戚也被震住，大约是没见过这糙神像。
或者说，哪有把神像做成半就供人膜拜？
他眯起眼睛，粗声粗气地说：“庙有甚好看，心诚则灵，山神又不庇佑外人。”
德子噎，讪讪得说不出话。
孟戚则是微微皱眉作出不悦神态，曼声道：“无甚好看，可也没什见不得人地方，老夫倒是从未听说过什神佛庙宇，还不许外人来看。”
道人听官话，猛地愣，重新打量起孟戚。
“看就看罢。”道人硬邦邦地扔下句话，转头进左侧厢房。
“嗯？”
“……飞鹤山龙脉不会轻易露面，这边可能有阿颜普卡人。”
山神庙里道人笃定地说北边要来贵客，如果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合，自然是身份有鬼。
“阿颜普卡如何知道
们会走这个方向？”
“飞鹤山七水环绕，不用搭船就能进山路只有这条，特别是那条十里河湾芦苇荡，藏个千八百人不成问题，怀疑是西凉人老巢。如果们看重龙脉，必然要自己先来探看番，而不是立刻跟他们动手……”
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除能看出是个人形，而且是个穿衣服人之外，连五官都是模糊。
“山君泽神啊！”德子拍拍胸口，认真道，“其他庙里塑像都不对头，出村子后见过，神像除穿衣服不样，戴帽子不样，其实都长张脸，不管是城隍爷土地爷还是财神爷龙王爷，神仙不会生气吗？所以村里老人说，土胚子就行，山神样貌凡人不知道也不该知道，看多不敬，放假是冒犯，谁乐意跟别家神仙长同张脸啊？”
孟戚、墨鲤：“……”
这个理吧，听着还挺有道理？
只是，真不是因为渔村缺钱，请不来做神像彩绘匠人，所以自己随便弄弄？
那边有个露天灶台，道人之前蹲在那里烧火，又有杂物堆挡着，所以他们乍进来没见着人。
墨鲤用眼神问孟戚：是阿颜普卡手下？过得这惨？
孟戚坦然地回望：不然村民还会替他做饭吗？这里又不富裕，最多偶尔送点干菜馒头！
“……进正堂就是神像，老丈这边走。”德子把人带来，不好晾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招呼。
墨鲤也给他面子，随着他指引慢吞吞进庙正堂。
孟戚顿顿，然后沉声继续道，“当然还有个可能，那就是这座山神庙真很灵验，名声远播。假使们刻意打听，必然是要到这里来看，阿颜普卡人坐在庙里哪儿都不用去等着就行。”
说话间，已然进庙门，只见后面绕过来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道人。
这道人没有戴着道观，也不拿拂尘，袍子上都是污渍尘土，说是出家人，其实更像是打杂火工道人。
德子将手里提着菜干递过去，笑着招呼道：“这两位老丈是荆南来寻亲，还要往山里去，听说咱们这里山神庙灵验，过来看看。”
道人步履沉重，体虚气浮，不像身怀武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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