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迅速收笑容,装作毫不知情。
“好像听到有人在笑。”德子不解地说,随即他拍掌,兴奋道,“肯定是山神他老人家听到说话,高兴呢。这就去找胡道人要些线香,来给山神烧点香火。”
刚才笑,但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山神墨鲤:“……”
反正不是飞鹤山山神,墨鲤抹掉心底尴尬,转头看孟戚。
两人面面相觑阵,然后墨鲤率先开口:
那样整个村子岂不是都对神灵不诚?
墨鲤感觉事情不是这样。
果然德子挠着头,恍然道:“不求,山神不管这些呀。”
墨鲤:“……”
德子振振有词地说:“咱们村里老人说,求子该找送子观音娘娘,发财要找财神爷,家中不起祝融之祸是拜灶王爷,至于平安顺遂各家就有各家说法喽。山君泽神是这座山,这片水神灵,哪管人间琐碎事呢?别地方人就是太贪心,这也求那也求,所以他们那边山神庙点都不灵验。天神是各司其职,就像平日里求人办事,总要人家能帮得上忙吧,不然难道要山神厚着脸皮去求别神仙照顾咱们?没这个道理,无论走到哪里都没这个道理!”
桌上虽然有大碗大碗鱼虾,村民却只是抢肉,孟戚走之前愣是没人碰鱼,说明也是吃腻。
——总来说,德子说那些祷祝,是根本不求也能实现东西。
这里土地很难种作物,因为野草太过旺盛,就算不停地拔草掘地三尺甚至放火烧都毁不完草根,所以种下去作物也很难长得好,只能种种菜,养几只鸡鸭鹅。连猪都少,平日里还是打渔为生。
“就这些?”孟戚追问。
“不,不然呢?”
”孟戚慢吞吞地问。
德子挠挠头,坦率地说:“就那些呗,风调雨顺年年有余,不发洪水不干旱,没有猛兽下山侵扰村子,再穷也能捞得鱼果腹,不至于饿死。”
墨鲤还好,孟戚已然琢磨出不对。
飞鹤山地势极好,水道极多,发洪水是发不,除非下十天十夜,bao雨。
干旱就更不可能,整个荆州都旱也轮不到这边缺水。
孟戚:“……”
这回墨鲤没忍住,笑。
这不是老人该有清越声音,德子吓跳,猛地回头张望。
“谁?”
“怎?”孟戚掩饰地问。
德子脸茫然。
孟戚闹不清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之前还副见过世面精明相,还会察言观色。
“求财,求平安康健,还有求子……都灵验吗?”墨鲤也琢磨过来。
生男生女是完全看天,发不发财更不必说,如果这两点无法实现,也叫灵验?
还是说,这座庙也是那老套心诚则灵?凡是不发财,都不诚心?
村前湖泊更非死水,有两条溪流注入,飞鹤山更是多水多鱼多禽鸟,这边村子人多,鸟不怎过来捕食。只要村民不把湖里鱼全部抓完,总是能捞到点鱼虾裹腹。
方才在喜宴席面上,孟戚将碗碟里东西看得清二楚,鱼虾都是很普通常见种类。
既不美味,还多刺。
若不下重油重盐,舍得放调料,那股土腥气是去不掉,有钱有势人却又嫌弃不爱吃。
村民没有足够粮食,只能放锅水煮吃,比饿肚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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