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鲍掌柜吗?您老身体向硬朗,怎不舒坦?快请这边坐!”
鲍冠勇与袁亭进来时候,墨鲤神情不变,
药铺小厮上去招呼,慈汇堂大夫却在悄悄皱眉,低声对墨鲤说:“这鲍掌柜是巷子前面家米铺,年轻时候可能在军中当过兵,体格硬朗得很,大冬天都能只穿件夹袄。最近也不知道是家里晚辈不孝顺,还是老脾气坏,老是装病。在家里哼哼唧唧地说不舒坦,巴巴地将们请去,搭脉……好家伙
他口述方子,待药铺学徒飞速跑去抓药,墨鲤又将这剂药方里君臣佐使关系掰碎讲遍,力求下次遇到不同病患时慈汇堂大夫能开出合适药方。
墨鲤说得极快,却简洁明,并不咬文嚼字地拽古籍医书上句子,慈汇堂里人听得入迷,恨不得多生出两只手来把墨鲤说话全部记下。
孟戚溜进来时候,看到墨鲤在热水盆里净手,旁边小厮个捧着热毛巾另个捧着茶,神情恭敬。
这般情形,是墨鲤初踏入慈汇堂时不曾有。
墨鲤昨天本来只想来这里买些药材,却碰上个被毒蛇咬伤,半条腿青紫肿胀脸上带黑气年轻人,大夫束手无策,又见情势危急,送人来也说不清是什毒蛇,为防止毒发攻心只能砍掉条腿。
他老人家骂起人来精神头十足,不像有什大病,袁亭都想下蒙汗药把鲍掌柜麻翻抬着去找大夫,年纪大调理方子该吃还得吃啊!
于是那边鲍冠勇正高高兴兴地跟昔年老上司说着自己八个徒弟,转眼就有人敲门进来,孟戚跃上房梁,看着鲍掌柜勃然大怒把时候进门袁亭骂个满脸唾沫星子,袁亭也不理会,搀着老爷子就走。
——去药铺?见墨大夫?!
孟戚眼珠转,悄悄弹出记指风。
鲍掌柜腰背软,撑着那口气没,立刻被袁亭搀出去。
这年头如果缺条腿,活着比死还难,墨鲤只能出手“试试”,因为不诊脉他也不知道毒发情况。
墨鲤不但身怀内功精通医术,还看过薛令君两本手札,对毒行气血经络影响脏腑过程十分解。
于是那年轻人不止捡回条命,也保住腿。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唯有这中毒,旦好转脸色立马不样,脉象呼吸都在好转,长眼睛都能看到墨鲤从阎王手里抢条命。慈汇堂大夫从目瞪口呆到心服口服,只是昨天还“交流医术”,今天似乎已经成“讨教医术”。
因为江南不缺医术高明之辈,可是像墨鲤这样毫不藏私人就少,让人想不敬重都难。
行人有在明有在暗,就这浩浩荡荡地往慈汇堂去。
慈汇堂里两位大夫看着墨鲤下银针之后,取火烤过刀给刚送来那个病患剔除割掉胳膊创口上腐肉,像这样伤口化脓人十分棘手,病患高烧不退牙关紧咬,熬好药也灌不下去,只能靠病患强健体质跟意志力硬扛。
现在有别法子能用,他们自然目不转睛地看着。
墨鲤边动手,边告诉他们刚才穴位下针是几分,留针多久,病者是青年如何,老者如何,妇人又如何。
眼见着脓水跟腐肉皆去,流出鲜红血,墨鲤这才将药粉小心地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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