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重复遍。
眼前这书生给人感觉很微妙,这不是位洵洵儒雅文士,也不是目空切狂生。他极瘦,瘦到有些不太正常地步,目光神态犹如跳动赤焰火塘。
——这火焰,能把切包括他自己都烧成灰烬。
墨鲤从未见过这样人,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以及种拂袖而去冲动。
不是畏惧,而是济世救人医者不乐意跟疯子打交道。
程泾川再次感到那种格格不入怪异,就像墨鲤能看到鬼魂而他不行,鬼魂又念叨个不停,告诉墨鲤许多事情。不然为何这路上,他都看不懂墨鲤表情,背后还毛毛?
程泾川脸上带笑,请墨大夫由蹬道去铜亭,转头就给自己手下使个眼色。
搜!
寸寸搜!肯定有什东西跟着!
然而沙鼠已经小步溜达上坡。
沙鼠直立起来,在石块后面使劲地冲墨鲤摇头。
墨鲤脚步顿。
程泾川敏锐地回头,今夜他总有种被人窥伺奇怪感觉。
饶是他再精明,也想不到孟国师真身。
程泾川习惯性地在几个易于藏身地方扫视圈,等注意到地面附近石块时,沙鼠早就没影。
彩绘添几道爪痕。
沙鼠嫌弃地看爪子,抖抖毛,疑心宁王这边工匠怠惰偷懒,彩绘维持得不好,都掉粉!
回廊右边缓坡尽头,是座造型奇怪八角亭,三面有墙,面朝回廊池水这边悬有珠帘。此亭立于高处,外面人看不清里面动静,坐在里面却能对这片宫苑览无余。
让孟戚在意是,此刻八角亭里是有人。
黑暗中,队腰佩兵器侍卫伫立在蹬道上,约莫每隔五级石阶站有人,直延伸到坡顶八角亭。
这种疯病治不好,他们疯癫往往表现在要把所有人都拖进深渊。
墨鲤闭闭眼,掩饰不悦心绪,将藤箱往地上搁,径自坐在石凳上,摆出副矜傲老者姿态。
裘思不以为意,复落座道:“正是豫州,墨大夫不是已经在那里遇到族中后辈?承蒙大夫与孟国师照顾那孩子,还给他身防身宝甲。”
他只字不提墨鲤外表变化,更不
墨鲤没有继续装成老迈无力样子,轻松到坡顶,立刻有侍卫掀开帘子。
坐在亭内人是个削瘦清癯老书生,双目湛然有神。
他头戴方巾,着件灰褐色旧袍子,隐约能看出年轻时英挺俊秀轮廓。
见到墨鲤进来,他徐徐立起,慢吞吞地拱手道:“豫州裘思,久闻墨大夫之名。”
“豫州?”
回头见墨鲤审视着八角亭,程泾川笑道:“墨大夫好眼力,此亭全由铜制,下方有烧火房。冬日时,大炉烧出热水可以顺着铜管流动,人在亭中赏雪观景,亦是温暖如春。”
现在炉是封,火是熄。
更没有硝石硫磺味道,不是陷阱。
沙鼠急忙从烟道旁边钻出来,身毛都变灰。
墨鲤瞥见,神情微妙。
这个阵仗,毫无疑问是今夜待客“主人”。
沙鼠跳上树梢,仔细打量着地形,结果发现亭子底下是空。
山坡下面不是实打实石洞,已经被挖空,有路可以进去,还有烟道。
孟戚还来不及看清,程泾川已经领着墨鲤绕过来。
“墨大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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