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
沙鼠睁圆
眼睛。
墨鲤心道这果然是个疯子。
“是！”
亭外
人利落地领命而去。
墨鲤吃惊，他本来是想给宁王个教训，让这家伙再也近不得女色，甚至剩下两年寿命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可是对面动起手来比他还狠，简直让人怀疑宫妃里是不是裘家出来女儿。
答案当然是否定，裘家女儿跑江湖卖情报去，那似乎是裘思唯女儿。
对着墨鲤惊讶目光，裘思捋着胡须，轻描淡写地说：“大夫有所不知，宁王宫苑里美人，除小部分世族女子，其余都是民间选来填充掖庭采女。宁王沉溺女色，喜新厌旧，每隔段时间宫中都会有位盛宠贵人，过后就弃之如履，再不回顾。当宁王得知宫中凶案真相后，他可能会懊悔，但悔是害死自己尚未厌弃美人，那些早就忘在脑后，死多少他也不在意。”
问孟戚在哪里。
这让墨鲤准备好应对落空。
“
听闻……”
裘思顿顿，这时程泾川进来附耳说几句。
墨鲤听得十分真切，正是他方才谈及宁王嫔妃之死话。
裘思拎起素白胎瓷壶徐徐倾斜壶嘴，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然后他会收敛行径吗？不，他会询问太医这样发病几率有多大，然后重新遴选采女入宫，把专宠个女子时日再缩短点，十天半月就换个，从前那些妃嫔他不再看眼，这样宫里就不会继续死人。”
墨鲤：“……”
裘思古怪地笑：“怎
，大夫以为怜悯那些女子？”
说着笑容敛，语气冷厉，“吾等起兵成事在即，怎容他添乱？难不成要边征丁入伍，边夺人妻女吗？二者只可择，就请宁王赴死罢！”
墨鲤看着裘思持杯饮茶，仿若无事地寒暄道：“让大夫受惊，听太医署那边人说，宁王今夜发话，若是治不好朱美人，就让宫外来医者为他宠妃陪葬。可朱美人被墨大夫救回来，陈妃却又丧命，哎……陈妃娇俏玲珑，乃是江南采莲女，她又不识得墨大夫，若要让她选择，必不会亲近诸位，不如让她费尽心思用生讨好宁王殿下陪着罢，想来她亦欢喜。”
程泾川复述时字不差，显然提供情报人当时就在屋子里。那是明辨法师、许少监、还是那两位太医呢？墨鲤暗暗思索。
“原来如此。”裘思先是讶异，随后长长地叹口气，转向墨鲤感慨道，“大夫真乃神医，若非大夫明眼辨因，怕是再过数年也无人知晓宫中妃嫔为何,bao亡。”
“再过数年？”
墨鲤下意识地讥讽，他本意想说宁王身虚体亏，再继续沉溺酒色，怕是不出两年就得命呜呼。
结果裘思竟然点头道：“宁王无用，合该由小郡王继复楚之志。去吧，今夜就送宁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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