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荆王跟齐朝隔江对峙,可能已经打起来,这正是裘思手笔,同时宁泰做好起兵准备。益州在这个时候沦陷,宁王现在不想起兵都不行,别管程泾川能不能说服秋景,风行阁是否分裂,甚至孟戚墨鲤有没有杀死裘思——大势不可逆,切仍在滚滚向前。
***
宁泰城外,十里亭。
裘思手持杯盏,轻轻嗅着琼浆芬芳。
匹又匹快马从城内出来,奔向四面八方,这都是兵部人手。
孟戚答非所问地说:“他确实有这样本事,也有这样能耐。因为昭华太子是有后人,据所知还有个孙辈逃亡在外,被齐朝锦衣卫追杀多年,裘思完全可以捏造谎言找人假扮‘李氏嫡传血脉’,暗中拉拢培养批人手,至于那位昔日友人殷夫子,估计只是他顺手坑害个可怜虫。”
秋景几乎透不过气,面色乌青。
孟戚看到她这副模样,都有些不忍。
“这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这般说只是希望阁主有个准备,或许此事跟令尊并无关系。”
圣莲坛蛊惑愚弄百姓,是实打实恶瘤浓疮,罪行罄竹难书,连般江湖人都看不起他们,更不要说官吏文士。
江南下,个不久后也失踪再出现时候竟然在给圣莲坛卖命。
且不说裘思是不是早有谋划,借着这个由头跑到宁王辖地,至少殷夫子是个心高气傲人,不可能给群草莽之辈做军师。
“换句话说,西凉人可能性也不大,像他们这样读书人,很看重皇室正统之名。”孟戚面无表情地说,“所以圣莲坛到底是哪里培养出势力,直没有找到真相。可天下之大,算来算去就那几股势力。”
齐朝陆氏首先就配不上读书人眼里“正统”,不会让殷夫子“忍辱负重”到那种地步。
宁王这边有裘思,荆王不可能在家门口养群饿狼,至于吴王……吴王本人是没有那个脑子。
现在城门还封锁着,不然各大商行比兵部更紧张,会努力打探消息,以决定去留。
裘思没有等多久,个蒙面黑衣人悄悄来到亭中。
“裘先生,事情都办妥。”
裘思漫不经心地扫他眼,像是看穿蒙面人心里不安,轻轻拍着他肩说:“玉衡,你可是觉得不该这做?”
秋景眼里满是怒与痛,无力虚弱地问:“圣莲坛就是喂不饱恶犬,蠢笨且恶,只知道咬人……这样东西,养大噬主吗?”
秋景是真想不明白,那些贪得无厌税吏都比圣莲坛好使啊,还好拿捏。
孟戚没说话。
其实他有这个猜测,主要是太巧。
元智大师之前就提过,天授王加紧攻势,悬川关压力倍增。
秋景有些晕头转向,她揉着额头,想又想,试探着问:“难道吴王手下也有像父亲那样人?”
“不会。”孟戚摇头道,“吴王耳根子太软,把持他看似容易,其实很难,因为他今天能听你话,明天同样可以觉得别人话有道理。除非他现在脱胎换骨,跟他少年时完全不样,他手底下确实可能有些能人,却掀不起什大风浪。”
秋景忽然震,意识到什。
她眼眶泛红,咬牙字字地问:“国师是在怀疑裘思吗?”
她已经不称父亲,甚至不避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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