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乌发,临风玉树,手持柄朴实无华刀。
这样刀在宁泰城随便家铁匠铺子都能锻造,因为这是拆信刀,短而窄,样式简单,毫无装饰。
然而拿在这人手上时,就像是才子握笔,伶人抚琴,下刻就会出现延绵不绝优美辞赋抑或动人乐章。
“……”
玉衡瞳孔收缩,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额头冒出豆大汗珠。
风乍起,花瓣随之飘落。
裘思停住脚步,抬头上望:“他们来。”
“裘先生?”
玉衡惊拔剑,其他侍从立刻将裘思团团围住。
不知何时道人影已立于墙头。
麻烦能逼迫裘思离开。
按照裘思本意,他没心情多解释,只是这些侍从是他多年培养调教出,怎着也得安抚番,于是冷冷道:“等秋景腾出手来,就该带着孟戚找上门。”
虽然他们所在不是裘府,但风行阁还是有很多人知道这里。
“少主实在是……哎。”
裘思话在侍从听来,是他不愿意跟秋景彻底反目,当面成仇意思,于是他们免不怨秋景几句,连忙开始收拾东西。
其他侍从也用凶戾压抑着惊惧,还未动手,他们就察觉到敌人可怕。
只有裘思不慌不忙地扶墙站稳,笑道:“濯濯如春月柳,肃肃如松下风,前日所见非二位真容,当真可惜。看来今日孟国师特意脱那身借来铠甲,带着墨大夫上门拜访,裘某受宠若惊。”
庭植三株矮松,枝叶尚不繁茂,那人步步,似踩着松枝踏入院内。
袍袖微扬,劲风扫光,墙角几处机关被触动,发出稀稀落落几根飞箭。
尽管玉衡及时挡在裘思面前,这股毫不留情暗劲还是让裘思险些摔跌在地。
“哈。”
来人讽笑,玉衡正要退向院门,却赫然发现那里竟也无声无息地多人。
裘思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忙碌。
书房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信笺留存,裘思对这些东西清二楚,拿叠交给玉衡。
信笺先是泡在水里沤烂,看不清字迹后才投入火盆,因为匆促间再怎烧都会留下残余,扒开灰烬总能看到零散碎片。
这屋子里常年都有行囊备好,食水干粮火折子个不缺,等到马车备齐,竟只是过去两刻钟。
玉衡取过件披风为裘思系上,几人刚走到院中,院落里开得正好长春花猛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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