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百户听想骂人,愤然道:“这等吃里扒外混账,陛下就该把他们全部砍。”
“够,陛下登基还不足半年,换手都缓不过来,若为外家大肆撤换*员,朝野上下都要震动。在这种事上所有*员都是条心,先帝因喜恶打压外戚,如果陛下再因外戚迁怒*员,只会激起朝臣逆反之心。如果文武百官敷衍国事心跟皇帝打擂台,这样朝廷还能好吗?”
宫钧头痛地斥责,这
天授王孤注掷前往荆州,连悬川关这个易守难攻好地方都不要,说明逆军底蕴不足,就这点家当。等到朝廷派军平定益州时,想必遇到抵抗也是有限,能省事时候谁还不庆幸?
现在被孟戚提醒,宫钧脸黑。
齐代楚立之后,在天高皇帝远地方县衙自行其事连赋税都不上缴,可朝廷里也没人愿意去那些鸟不生蛋地方,乃是两方面因素加起来才有特殊情况!可这里是悬川关,多年驻军,附近州府县城都在朝廷掌控下,天授王破关之后,他们就往朝廷传个消息回去,既不拦阻逆军也不过问后续,以至于尸体留到今日?
“他们胆敢阳奉阴违……”
宫钧低声咆哮,锦衣卫专查腐败,他又擅长剖析蛛丝马迹寻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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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他胆小,这里如此可怖,心神受震还未回神就看到这般诡异景象,只吓得叫声,手里还能握着兵器更没有掉头就跑,已经算有胆识。
“哪有鬼,轻功都不认得?”宫钧斥责,定睛眼,差点步肖百户后尘惊叫,“孟国师?”
宫钧傻眼,这人不是应该在江南,什时候跑到益州?
孟戚冲他点点头:“来得正好,缺人手,这些悬川关阵亡将士尸骸无人收埋。”
——州府县衙互相推诿惧怕逆军不肯办差倒是次要,怕就怕在这些官府跟宁家军貌合神离,甚至对悬川关厌憎不已,反正朝廷没有下令,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借着守城护民这个冠冕堂皇理由,不问不看,任由悬川关维持着逆军离去时惨状。
“他们怎敢?今时不同往日,宁老将军是陛下外家。”宫钧气得发抖。
肖百户等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都是大怒。
“指挥使,难道他们叛……”
“叛是不会,坐视不问确凿无误。”孟戚背负着手,缓缓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这里面关窍不需说也知晓。河冰结合,非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陆璋为打压宁家军,不断地遣人分化军权,想来连这附近州府县令县尉,都不会委任任何偏向宁家人,永宸帝登位后撤走军中跟宁家不对付人,却不能把这些地方官从上到下全部换。
“……”
宫钧把按下气得脸色发青肖百户,他不在意孟戚这发号施令口吻,更准确说,他从孟戚话里听出别意思——悬川关是属于齐朝,纵然被天授王大军攻破,可算来前后月有余,怎连收尸人都没有?
附近州府衙门呢?
难不成被天授王杀光?!
宫钧随船南渡,隐瞒身份绕道荆州来悬川关,是为查看这路上逆军动向跟后方情形,担心逆军直接占城守住这条出益州重要通道,自是不能惊动他人,待见到悬川关片废墟,反而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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