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城都是当官,可惜华县县令县尉都没露脸,来只是几个微末文书。
弃城而走这个罪名可不小,傻子才会在这时候撞到刀口上,甭管是出身世家还是跟荆州高官什同乡同窗同年师生等等情分,这时候赶上趟,就是送脑袋份。
“……要说,若不是没地可去,这些脑满肠肥家伙都不会死守府城。”
“噤声,你不要命?”
最先说话小吏不当回事,继续埋怨道:“可算吧,现在谁还顾得上谁?像咱们逮着机会还能往扬州跑,那些世家高门去扬州得看人家脸色,荆王就更别提,离荆州能去哪儿?”
眼下可不比往常,上官会睁只眼闭只眼。
旦被拉下去处置,轻者打入苦力,重则丢命,以儆效尤。
城里城外紧得像是上弦,条命令发下来,所有人都转得跟陀螺似。
役夫不够,就强征百姓。
也不管谁家交过钱赎买,谁家今年服过劳役,急火上头,见到就拉走。
风阵冷过阵,本该静寂无声夜,却喧嚣得仿佛白昼。
南平郡府城,火把通明,石块和弓箭由苦力役夫轮流着运上城墙。
城外有人在连夜挖掘沟渠,指望能够依靠坑坑洼洼地面暂时阻止带有木轮大型攻城机械靠近城墙。然而人来人往,呼喝声不断,夹杂着监工挥动鞭子破口大骂跟役夫痛叫杂音,乱糟糟片。
城内也没好到哪里去,兵丁奉命强拆民房,将木料跟砖瓦运到城门附近,这些东西有用来封堵城门加固城墙,有算作滚石擂木,准备在逆军大举进攻时推下城墙,挫败逆军锐气。
些百姓从家中被撵出来,他们哭泣求饶着,跪在废墟中彷徨无措。
“真……真不行还能往江夏退吧?”
“江
城里城外这多体力活要做,上面催得阵紧过阵,天授王大军已经抵达华县,就半天不到路程,谁还敢在晚上睡觉?被上官骂得狗血淋头小吏,转眼又被脾气发泄到役夫跟苦力身上。
“傍晚那会子,那多华县百姓来投,现成劳力不用非要们大半夜地挨家挨户敲门征丁,什玩意!”
个小吏骂骂咧咧地说,另外个老成些捋着胡须叹气道。
“还不是上面担心,担心逆军细作潜入城内,不管什人律不许进出府城。”
“就是,别说平头百姓,就连东城孔家在华县旁支,不也给打发走?”
作为郡府城,这里居住百姓其实是比较富庶,基本家家户户都有点底子,其中些名下还有铺子,这让他们在风闻天授王扫荡荆州时,依旧怀有几分希翼。毕竟荆王跟权贵高官们都住在这里,这应该是整个荆州最安全地方才对,怎转眼之间就天翻地覆?
那些跟高门权贵仆役有沾亲带故,扯着嗓子叫嚣没几句,就被顿劈头盖脸鞭子抽得趴在地上。
拆屋首选是靠近城墙几条街,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有靠山”铺子,现在统统不问,强拆事。
纵然想要塞钱过去求个幸免,也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毕竟屋子这大放在这里,眼看过去再清楚不过,除非位于拆屋范围边缘,否则别家都没只有你家孤零零地伫立在废墟里,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还怎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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