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夫都在哭,怕是没救!
“正如你苦练刀法,期间跌打滚爬受伤无数,如今伤得这般严重,亦能忍耐。世人皆称这般毅力是勇武之人所有,而你应该知道,所谓勇武毅力,无非习惯。”
意志力都是锻炼出来,伤得多,就能忍。
谁还不是血肉之躯?
宿笠顿时敬佩地望向墨鲤,原来要做大夫还得受各种苦药攻击,直至能面不改色地端着这碗药走到病患床前,这可真是字面意义上吃大苦头,忒不容易。关键是墨大夫不止医术高,武功也很好啊,宿笠就把自己遭过罪吃过苦叠双倍去想,看墨鲤眼神都变得崇敬起来。
宿笠懵,差点开始琢磨这是什新逼供手法。
好在门及时开,进来那个人宿笠认识。
“墨大夫?”
墨鲤估摸着宿笠快醒,他手里端着碗黑漆漆药,还没走近,那苦味熏得宿笠眼泪都出来。
宿笠呆滞,不敢置信自己这个刀砍在肉里都不叫痛汉子,竟然能被苦药弄哭。
入目是半个月亮,不是缺半边月牙儿,是缺下面半,月牙愣是变成颗竖着尖牙。
“……”
咋回事啊,啥地方月亮还能这样?
宿笠晃晃脑袋,再仔细看,悟。
这是屋顶破个洞。
宿笠醒来时四肢绵软无力。
这种久违昏沉感,让宿笠仿佛回到遥远过去,被人肆意踢打鞭笞日子。
——遍体鳞伤,伤痕叠着伤痕,发热到昏沉,每日都在鬼门关徘徊。
宿笠挣扎着想爬起来,下意识地准备寻找水跟食物。
这是他少年时养成求生本能,因为直躺着不动话,等来只有死。
墨鲤:“……”
行吧,岐懋山龙脉心想,真不愧是飞鹤山出来,跟那只灰雀样好骗。
大夫是习惯苦药味道,可是大夫又不用把这些药汁喝完,最多要辨认药材。
再说世间许多坐诊大夫跟走街串巷郎中,都是不用自己熬药,更不必灌病人药汁,只是开开方子,苦也不是苦他们啊。
最后作为龙脉却常年以为自己是鱼墨
没脸做杀手!
宿笠表情太过明显,墨大夫为病患心情只好解释道:“这跟胆量没有关系,这只是你本能反应,换谁都会这样。”
宿笠脸不信,那大夫你怎就好端端,也没流着眼泪来给送药。
墨鲤:“……”
他要是像刀客想那样送药,病患还不被吓死?
不大不小,就给看半截月牙。
宿笠继续转头四望,随后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剩脑袋能动弹。
屋子里空荡荡,没有窗,窄小到开门就能撞到他躺着这张床,四周弥漫着股熏艾草味。
等等,这躺着好像不是床,而是个大网兜,两端挂在房梁上,紧实得没什晃悠幅度。
他手臂跟双腿上捆着木条,透过网兜被固定在四条矮凳上,根本无法动弹。
不管是身体上疼痛,还是灌入耳中嘲笑唾骂,哪怕刀子割在身上,手指被踩住,都不能阻止他爬起来。
再难再苦,也要活着。
“唔。”
这种细密尖锐遍布四肢百骸疼痛,让宿笠怀疑自己是躺在荆棘丛里。
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动弹下,挣扎模糊意识终于慢慢回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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