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喧嚣热闹。
霍长
萧铎沉默下。
转身欲走赵程想起什,回头迟疑道:“主子,把惊鸿留给那位公子,真没问题?”
惊鸿是萧铎替马,难得良种,从出生就跟在萧铎身边,只是脾气颇为古怪。
萧铎眸中柔和笑意闪而过,摆摆手令赵程速去办事。
待赵程走后,萧铎关上房门,掌心中多个小纸卷,正是方才皇上虚扶他时塞过来,看清内容,萧铎脸色骤冷,微思考便将之燃烧殆尽。
皇上不置可否笑笑,迈步出门,脚步踏出门槛又收回来,也不回头,仿佛不经意提:“崇仁坊清河巷子那几间空宅子,前几日被刘遇买去。”
言罢,便跟随早已候在门口众护卫离开。
萧铎站起,神色不改,只是握拳手背青筋凸起。
崇仁坊清河巷,是霍家旧宅,当年事后,便直空荡废弃至今,只有他每年会悄悄去拜祭。
九年间那宅子就像是不存在般,如同霍家,被永安城人刻意忘记,如今,京兆尹刘遇怎会突然将宅子买去?
直到孝昭帝早逝未有子嗣,以丞相聂然为首众位大臣,便从民间找回如今皇上。
人人都道皇上学识卑劣,难做好帝王,却没想到平民帝王最懂百姓疾苦,几十年来兢兢业业,轻徭薄赋,重视农桑,广开言路,延续高宗文帝以来清平之治,将大殷推向繁华盛世。
萧铎依旧静立不语,皇上瞥他眼也不生气,不疾不徐笑道:“难怪人人都说长风将军惜字如金,还有御史上书参你傲慢轻狂,如今面对朕竟也是如此。”
萧铎闻言,立刻半跪恭敬道:“臣不敢。”
“罢,朕还不知道你,”
刘遇,卢靖远……整治这些人不过是敲山震虎,敲卢靖远这个“山”,那只“虎”估计也快坐不住。
只是……
北风呼啸穿过窗棂,烛光猛地摇曳下熄灭。
萧铎转身,眸光扫向桌案,天色将明,宣纸之上墨迹半干,银钩铁画,威严迫人,赫然“忠君”二字!
腊月,冬日正午。
“主子,”
从马厩回来副将赵程刚好听见皇上最后句话,想想道,“刚得到密信,刘遇那个老狐狸在咱们动身当天下午就找人办地契,这是生怕咱们挡着他啊。”
萧铎闻言不语,搓搓手指,从怀中拿出信鸽腿上绑着印有卢家印信徽记纸条,“将这纸条同那细作头颅同送到卢靖远府前。”
“是,”
赵程接过纸条,见萧铎欲言,便抢话拍着胸膛快语道:“属下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头颅和纸条送到卢大人榻上,卢大人定然‘惊喜’万分!”
皇上面上笑意似有若无,提笔挥毫,却没让萧铎起身:“沉默寡言性子怕是你父亲都怕你,难怪要云游,对如今好像是到蜀州吧?”
最后笔落下,将手中狼毫随意扔到笔洗中,皇上笑道:“听说那儿河鱼最是鲜美。”
半跪在地上萧铎,微不可查地握紧拳头,父亲行踪他也未必清楚,如今皇上提及,其中之意溢于言表。
“行,时辰不早,朕就是来看看你怕你委屈,这次派你去委实是满朝文武朕可放心甚少啊。”皇上叹口气,起身走到萧铎身边虚扶起他,“禁军由你管着朕放心。”
“臣自当忠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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