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开口,越歌接着说:“不过你好像误会什,那女人,送你就是,不打算跟你抢。”
他偏过头,眉眼沉寂,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纯粹宣告:“但江画,要。”
苏闻被他这种对待物件轻漫态度激起阵怒意:“那如果要抢呢?”
昏暗小巷只伫立着盏亮度不足白炽路灯,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越歌耸耸肩,表情渐渐转为无趣,而苏闻垂下头,细碎刘海挡住大半神情,只能听到他郑重声音。
“不会让你再骗他。”他说:“如果是为你母亲事,不要把他拖下水,他知道后,会很难过。”
越歌脚步停住,站在与苏闻相隔两拳身侧。
“所以?”
苏闻向是温温吞吞性格,他习惯用包容角度去面对切负面人事物,过去十八年,第次体验到火冒三丈感觉。
“是你?”他气极反笑:“是哪个你?装出来你?他知道你到底什样?”
“你会让他知道吗?”越歌好奇问。
苏闻板下脸,冷冷道:“当然,不会让你再骗他。”
越歌从口袋中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外套和衣领。
只是句话,就猛然戳进苏闻心坎,让本打算好好沟通心态直接崩裂。
没等到他答案前,越歌老神在在站着,既不催促,也不急着走人,终于耗得苏闻无法再沉默,表情严肃起来。
“对,喜欢他。”
这句话他第次说出口,却不是当着江画面。
越歌耸耸肩,惋惜什似叹口气:“可惜。”
想起江画澄澈眉眼,苏闻语气柔和些:“知道骗他很容易,他很容易被表象欺骗,只要是对他释放善意人,他不会怀疑对方别有用心,画画世界很单纯,他看人眼光也是单纯,而只想他直无忧无虑下去。”
直到方才为止,越歌身周气场直自然随性,仿佛与苏闻对峙不足以激起多少情绪起伏,但在此刻,苏闻敏锐感觉到股凛然寒意。
他话音顿,脑内努力搜寻越歌波澜原因,越歌却突然嗤笑声,打断他思考。
“哦,所以你当他知心大哥哥,直都是别有用心?”
苏闻表情僵,旋即转为恼怒。
“打赌吗?”
苏闻拧起眉,没有接他话。
等系好扣子,重新摆正领带和外套,越歌才懒洋洋地抬起头,脸玩味。
“你猜,他信你还是信?”
苏闻脸色阴沉如水,眉头拧得更紧。
“可惜什?”
“可惜你白喜欢这久。”越歌偏着头,眼含戏谑:“可惜他是。”
他今天穿着仍是米白色棉服,却和见乔修远时气质完全不同,棉服拉链没有系上,随着偏头动作,半敞外套顺着肩膀下滑少许,即便身处暮色之间,裸露在外脖颈白得夺目,颈线而下,棉质衬衫领口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两颗,那片白终究隐没在扯松领带后。
明明是张天生纯良脸,此刻却下巴微抬,嘴角轻挑,浓密睫毛衔着耷落眼皮,波光流转间,恣意闪烁着邪谲与讥诮。
苏闻以为越歌会起码与他伪装周旋会儿,没想到越歌连伪装都不屑伪装,反而以种傲慢姿态睥睨着他这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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