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靠近那男人时候,他喊声:“秦光志。”
那人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书意猛地抽出刀来,秦光志身边人立刻挡在他身前,李书意刀还没刺过去,就被那人捏住手腕,脚踹飞出去。
这边动静惊动大楼里人,保安全都跑出来,把还想爬起来李书意按在地上。
李书意疯狂挣扎着,秦光志推开挡在他身边人慢慢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李书意,又用脚尖抬起他下巴,淡淡问:“李文卓儿子?”
他想到她姑姑说,有孩子怕他会觉得受到冷待,所以要先全心全意照顾他。
又想到,他跟他爸说最后句话是:你不要再打来,不想听到你声音。
李书意在黑暗中突然笑下,笑容诡异得有些可怕。
他轻声道:“李书意,你如愿以偿,你再也听不到他声音。”
不知道这夜是怎过去。
赵辉跟李文英在起这多年,也算解李书意脾性,他看着李书意哑声道:“你不要想什报仇……好好去读书吧……”
李书意不说话。
赵辉自嘲笑:“你爸和你姑……走以后,没让你看最后眼,就火化,你以为这是做决定吗?”
李书意猛地抬起头来,赵辉声音满是绝望:“这世道哪有什公平正义……们这样人,对秦家来说算什……”
“李书意……李家就只剩你个人,你不能把自己也赔进去。”赵辉心里对李书意纵然有恨有怨,可是李文英那样疼爱李书意,他绝不想看到李书意出事。
锃亮尖头皮鞋抵在李书意喉咙上,李书意甩开头,几乎是目眦尽裂地盯着秦光志:“不会放过你。”
“哦……是吗?”秦光志挑起眉来故作惊讶,说话间猛然抬起脚踩在李书意脸上,笑道:“那等着。”
李书意脸重重地摩擦在地面上,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光志漫不经心地看身边人眼,那人马上凑过来低下头。
天快亮时候,李书意慢慢站起来。等双腿恢复知觉,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又去厨房里抽把刀贴身放进衣服里。
然后他出门,径直去秦光志公司。
李书意等很久,因为怕被保安注意到,所以他躲在大楼侧面角落里。
大概上午十点时候,辆黑色轿车停在公司正门前,有人匆匆过去弯下腰打开车门,个身材高大男人下车。
李书意没见过秦光志本人,他面无表情地往前走,手贴在衣服里紧紧地握住刀柄。
李书意沉默,许久才面无表情地点头:“好。”
赵辉已经几天没有休息过,也没怎进食,虚弱得连站也站不起来。李书意想去扶他,他挥开李书意手,自己慢慢走去李文英房间。
李书意垂在身侧手慢慢握紧,等赵辉关上门,他才转回身,又朝着那两个骨灰盒跪下去。
他脑海里全是他父亲和姑姑死时惨状,还有他妹妹,她都已经成形,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没。
李书意觉得自己像是跪在刀尖上,又或者是火海里。身上每处都是痛,痛到他想满地打滚哭嚎,痛到他渐渐失去感知能力,只能垂着头麻木地看着前方,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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