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是魏泽亲自过来换。
李书意药有四瓶。第瓶量最小也最好输,后三瓶都是药效比较重,只能把点滴调至最慢速度,否则他身体会受不。
魏泽摸下他额头,药效没那快起作用,所以温度也没有退下去,但是呼吸已经变得平稳些。
魏泽瞥眼始终盯着他白敬,道:“你们回去吧,守着也没用,他今天不可能醒。”
不说这些药里多多少少含有安眠镇定成分,就李书意这种极其严重高烧,时半会也是醒不。
就好像预示着这人人生,会在某个时候戛然而止样。
白敬因为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有些不悦,看那疤痕也越发不顺眼起来,心想以后要让李书意把疤痕去掉,最好能够完全还原成以前样子。
他把李书意手轻轻放回去,在房间里沙发上坐下来。
没会儿,左铭远就进来问他要不要吃什,白敬摇摇头。
他没见唐雪和靳言,问人去哪儿,左铭远说靳言去墓园拿李书意行李,唐雪则听说要住院观察几天,就去酒店给他拿些换洗衣物。
这房间很大,采光也很好,但因为外面下着雨,整个屋子显得有些阴沉。
白敬开灯,看到跟他隔着有段距离,躺在床上动不动人,脚步就顿下。过半晌,他才慢慢走过去。
李书意还在高烧中,睡梦中他显得极其难受,眉头紧皱着,呼吸声也很重。
不知是他身上病服太大,还是因为人太过瘦削,袖口空落落,露出来手腕纤细得可怕。
白敬握住李书意手。
白敬没说话,目光落在李书意脸上,看他会儿,又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不走,魏泽也不可能赶人,拿起换
白敬愣下:“要住院?”
“是,刚刚唐雪去问魏医生。”
白敬皱起眉,他本来想李书意输完药水,就把人带回去。
左铭远像是看出他所想,正要开口劝他让李书意待在医院最保险,就见白敬突然站起身,按下李书意床头呼叫器。
左铭远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李书意第瓶药水快完。原来白敬在跟他说话时,眼睛也没离开过床上人。左铭远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
他手指莹白细长,指腹圆润,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很是漂亮。白敬看着,突然就忆起件往事。
在跟秦家斗得最狠那段日子里,他和李书意在办公室熬快三天没合过眼。疲惫到极致,白敬看文件时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李书意腿上,身上搭着他外套,李书意手,则轻轻盖在他眼睛上,为他挡住外面刺眼日光。
耳边是小心翻动纸张声音,白敬起来才看到,李书意已经整理好所有文件。哪些是必须他亲自处理,哪些是只需要他签字,哪些是重要加急,哪些是可以延后,全都做分类。
白敬早已记不清当时李书意说过什,记不清他脸上表情,记不清他后来有没有去休息。唯还有印象,就是那微凉手指,轻轻抚过眼皮触感。
白敬沉默着翻过他手背,这才看到从手腕处到中指和食指间,有条细长疤痕,跨过整个手掌,硬生生切断他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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