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书意松开手时，他已经睡着
。眉头皱着，睫毛被眼泪沾湿，鼻头红红
，
副委屈又可怜样子。
李书意起身，问乔宇：“你们明天就走？”
乔宇怕吵着靳言，压低声音应声。白敬明天要去A国谈个很大项目，大概要去三四天，乔宇他们整个安保小组人都要跟着去。
李书意笑：“那抓紧时间再看看，”他视线落在靳言身上，“回来可就看不到。”
靳言眼里已经有泪，忍不住抽泣声，又使劲憋着呼吸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后，他摇摇头。
不见。
他怕看到白昊。
他怕白昊看到他，会不满地问，你怎
没死？怎还活着？
李书意收回手，沉默下突然道：“靳言，白昊回来。”
这话出，连乔宇都愣住。他不懂为什要把这事告诉靳言，靳言那根筋性子，要是还想着回去找白昊，怎办？
靳言看看李书意，又看看乔宇，努力张嘴发出声音来：“他……好吗？”
乔宇差点被气死，也顾不上李书意在，骂道：“你看看你都成什样子，你还惦记着他好不好？
告诉你他好得很，哪怕听到你已经死，他也没半点难过愧疚，只觉得你活该！”
乔宇说完，靳言眼眶就红。
雨越下越大，乔宇开着车，连路都看不清，只能保持着车距随着前方车辆缓缓移动。
李书意从上车后就言不发，乔宇看他从怀中摸出个小药瓶，然后把药片倒进手心，再口吞下，担心地问：“李总您没事吧？”
李书意摇摇头，吞掉药片后叮嘱他：“你专心开车。”
乔宇应声收回视线，可是心里总觉得隐隐不安，这不是他第次见李书意吃药。
等他们到靳言现在在医院时已经过个多小时，正好靳言刚刚吃些流食，人还醒着。
他怕。
李书意看小孩嘴巴都快咬破，伸手过去遮住他眼睛：”不想见就不见吧。“
靳言睫毛在他手心抖个不停，很快，手心里就感受到片湿意。
李书意轻叹声：“睡吧。”
靳言点头，开始鼻腔里还有不断抽泣声，渐渐，呼吸就平缓下来。
他是不怪白昊，点也不怪。
他已经习惯自己永远是别人“不要”那个。就像小时候他妈走，不要他，他爸也嫌弃他是个拖累，想砍死他。他少爷做出同样选择，也没什好奇怪。
可到底，还是有些伤心。靳言没想到，他少爷会觉得他死得活该，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厌恶到这样地步。
李书意心里也不是滋味，问：“你想见他吗？想见，就把他带过来。”
他之所以会告诉靳言，是不想靳言以后后悔。感情事，他没资格帮靳言做决定。
乔宇看到他身上各处伤，被固定住四肢，就猛地咬紧牙，后悔自己刚才对白昊下手太轻。
靳言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个笑来。
他从ICU病房出来后情况就彻底稳定，只是清醒时间还是不多，说话也费劲，所以李书意平时就不让他开口。
李书意在靳言床前坐下，伸手摸摸他头，看到他脸上那些结巴伤口，拇指轻轻抚抚，低声问：“疼吗？”
靳言懵，他从来没见过这温柔李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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