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只是在医院,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离去,有人在承受着病痛,有人在难过悲伤,总是显得那样吵闹匆忙。
靳言站在小道口路灯旁。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许多人跟他擦肩而过。他傻愣愣地站着,觉得自己像突然被屏蔽似,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他想起还在金海市时,李书意晕倒被魏医生推去做检查,又想起李书意时时带在身上药,想起他在疗养院说那句,人活世,总要什都试过才对。
突然就明白过来,他李叔早就知道自己生病,只是不愿意治而已。
医生听得皱眉,给李书意安排系列检查,想想,又建议靳言给他做个脑部ct。
靳言点头应,又让张婶儿子先回去,自己守在医院夜没睡。
到第二天,那位设计师知道李书意生病事,帮忙转更好病房。没过多久穆然打来电话,问靳言情况怎样,需不需要他过来。
现在天气冷,又快过年,靳言哪里敢麻烦他,连声拒绝。又说有什事会及时跟他联系,穆然才作罢。
李书意这次病来势汹汹,人直都没有醒。等那些检查结果出来,说他有脑膜瘤时,靳言懵。为避免误诊,后来又做次MRI,还是得到同样结果。
狼嚎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恨不得把再大伤和痛苦藏起来谁都不让见。
靳言以前还会被他骗过,经历过这多以后,现在是再也不相信他所谓“没事”。
靳言睡觉轻,又因为刻意留心,直都没进入深度睡眠。所以等到半夜时,几乎是李书意有异常他就翻身起来。
靳言打开台灯,看李书意把自己使劲缩成团,牙齿咬得咯咯响,额上全是冷汗,身体也不自然地打着寒颤。
“李叔!”靳言扑过去喊他。
他只是不愿意活下去。
这个
靳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医院打听下,拿着诊断书去找院内最有名神经外科医生。
医生说从检查结果来看,李书意脑膜瘤边界清楚,异型性小,是良性。良性脑膜瘤虽然生长缓慢,但其呈膨胀性生长,如果不尽早进行手术切除,生长到定阶段压迫脑组织,抑制呼吸中枢,突然死亡也不是不可能。还有极个别,开始为良性,以后逐渐转为恶性。
变成恶性脑瘤,活年都算是不错。
总之这个病,越早治疗越好,拖到后期手术不仅不能全部切除,而且预后不良。
靳言白着脸听完,跟医生郑重道谢,这才回住院部。
李书意闭着眼没反应,嘴巴张张合合吐出个“冷”字。
靳言拽着被子往他身上盖,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可李书意却像被,bao露在冬夜中似,还是哆哆嗦嗦喊冷。
靳言越发觉得不对,外套都不穿,翻下床用最快速度奔出屋子,把张婶家人都喊醒,翻出各种卡和证件,请她儿子开着面包车把他们送去市里医院。
到医院后才知道李书意是急性肺炎,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再发展下去会引发感染性休克,是要危及性命。
靳言被吓得脸色都变。医生问李书意病史,他不敢隐瞒,把李书意以前受过枪伤,还有淋雨后那次严重高烧,包括时不时会犯头痛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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