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逐渐暗下来,小道上路灯盏盏亮起,因着房间里没开灯,光与影交错着落在白敬身上,让他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孤独。
他动不动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直到楼下响起嘈杂笑闹声,他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抬起手,认真地把戒指戴到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又默默凝视许久,才闭上眼睛,在上面印个极轻吻。
想着大概以后不能再这说,永远也没有资格这说,白敬手指微微发颤,开口,嘴角笑容也没有办法遮盖住声音里哽咽。
“李书意。”
迹,手上动作又慢下来。
等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拇指和食指间就多个小圆环。这几天见李书意时候多,见面前得摘下,回房后再戴上,偷偷摸摸打游击战似。不过他也不嫌麻烦,早就已经习惯。只有李书意昏迷时候不用这躲着,可那个时候,他倒宁愿床上人能醒来抢他戒指扔出去。
白敬握着戒指,没急着戴,盯着指环内刻着他和李书意名字地方出神,无意识地用指腹摸摸。李书意今天说话,句句在他脑海里回响起来。虽然从来没有奢望过他醒来后能立刻原谅自己,可是白敬也没想过,原来他靠近会让李书意这痛苦。
要放弃吗。
大大方方地祝福他,如他所言两个人或许还能保持着朋友联系,闲暇时起吃个饭,提及过去也就当是年轻不懂事笑谈。然后等他爱上别人,对那人百般迁就纵容忍让,总是软乎乎贴着自己颈侧睡觉李念也被抱在那人怀里——白敬光是想想这个画面,心底就忍不住冒出许多,bao戾又危险念头来。
又好像被迎面泼来盆冷水。
是啊,只是想想。他只是想想,连这个人是男是女,长什样都不知道,就能为个虚无人影轮廓气得发疯。那李书意呢,他是亲自体会遍,亲自面对个真实存在着宁越,还要面对来自他白敬怀疑指责,和陌生人轻视耻笑。
要绝望到什地步,才要从已经逝去人那里,才要依靠着冷冰冰墓碑,去寻求安慰呢。白敬想到过去,想到那人蜷缩着睡在雨中,被雨水冲刷得惨白脸,用力绷紧下颌,才勉力维持住自己表情。
他以前是有多自大,才会以为用时间耗着李书意,就能弥补过去错。靳言话或许是无心,可是却成功地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才跟李书意待在起几天,就又让人受伤。哪有他这可笑人,边道歉认错边无视对方意愿自作主张。如果他连什都不做,就能逼得李书意失控,逼得李书意崩溃,逼得对方说,你能不能放过。那他凭什,要李书意原谅,让切重新开始呢。
难道真要把人关起来,在毁他前半生后,再毁他后半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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