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他哭过。
“以前劝他好好对你,他说后悔,大概是指这样话吧。”吴伯叹息声,“可说来不怕你生气,其实那样说,也不全是为你……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敢说有多解他,可他若有异常,总是能察觉出几分来。以前你没住进家里时,他什时候在意过家里花花草草,等你在,连哪盆花放外面,哪盆花放里面,都要跟你争论不休……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温和有礼,其实是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不在乎。在老宅时你也见过,他把他父亲气得面红耳赤地指着他骂,还能自个儿坐那儿慢条斯理地吃饭……反而对着你,他那些风度翩翩就全没有。说他点不在意你,也是不信。”吴伯本来都说笑起来,又皱起眉头,“可是你啊,什都好,偏偏嘴上不饶人。就说花这个事吧,你把他气走,最后还不是照着他意愿放。可他哪能注意这多呢,下回看见,也以为是或者花匠放,白白错过你心意……有时候看着你们,心里着急,可终究是个下人,不好多说什。”
这些生活中小事,如果吴伯不说,李书意都快想不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性子别扭,尤其对着白敬,就算是句简简单单话,也要弯弯绕绕七拐八转才能说出来,再加上他那冷冰冰语气,哪怕话里是关心,最后意思也不知偏离到哪里去。白敬呢,又是个吃软不吃硬,才导致两个人总是在争吵。
“现在已经不是家里管家,腆着老脸把你当后辈,啰啰嗦嗦说这多,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李书意慌忙摇头:“没有,怎会。”
“也不知你们现在如何,但过来他并不知晓,你千万不要误会,以为是受他之托才来当说客。”吴伯语重心长道,“老爷子虽从小教导他,但教不他感情事,他父亲也没给他个好示范,让他走许多弯路。你那三年是怎过来,都看在眼里,不求你原谅他,只是别再拿他那些错,来惩罚自己。”
李书意眼睛已经湿,不敢跟吴伯对视,也不敢出声,只用力点点头。
吴伯见吴兵回来,拄着拐杖站起来,看着他最后道:“以前在家里,都叫你李先生,今天不这叫。”他把手放到李书意肩上,轻轻拍拍,神情里都是慈爱,“书意啊,你是个好孩子……走到今天不易,万望你定好好珍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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