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泰独自人进南馆,浑身不自在。龟公迎上前来招呼他,问他可有相熟,还是要推荐几个。张泰嗫嚅半天,才开口道:“景华可在?”
龟公点头应是,引张泰到景华房里。那龟公推开门,见景华正埋首案上写字,斥道:“别涂抹你那些没用鬼画符,还不好好伺候这位相公。”景华抬起头,强堆出笑应道:“是。”
龟公又转头殷勤道:“相公可要过夜?若要过夜,稍候些,酒菜就上来。”
张泰自认是个打铁粗人,被这龟公口个相公叫得好不尴尬。他哪知这龟公只认钱,不认人,出得起钱,不管斗大字识得几个,都是相公。
龟公出得门去,过会,酒菜便上来,有荤有素,还有壶酒。张泰心里琢磨,不知这桌酒菜要花多少银子。他晓得这里小倌,价钱是五钱银子,过夜便要两。他揣揣兜里银钱,庆幸多带些。
自那日后,过十几日,那三人又来找张泰,相约再到花街柳巷去。
张泰原来最是老实,从不踏足烟花之地,从前人家也唤过他,他并不去。然此次三人唤他,张泰犹豫刻,竟点头应。那三人都吃惊,陈杰大笑道:“看来弟弟你是悟此中之道啊!走,哥哥们带你见识见识去!”
张泰涨红脸,句不应,默默跟在三人身后。他这段时日,犹如着魔,时不时便想起南馆里那夜,想起景华白皙肌肤,想起他那后处美妙。短短半月里,竟如血气方刚毛头小子,春梦连连,梦里无不是景华。
他也不知怎,就记挂着,不知是记挂着那人,还是记挂着那绝妙滋味。
到得地方,李贵他们说要去青楼找女子,张泰停住脚步,犹犹豫豫说道:“、……就不跟你们起……”
他没来过这种地方,却不知这酒菜是算在两银子里。南馆里小倌,各有身价,有三钱银子,有五钱银子,也有更多。像景华这样有年纪,风姿又不是顶好,两银子已算是贵,只是这张泰不晓得行情,被蒙些。
景华斟酒,满脸堆笑请张泰喝下。
此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张泰不禁手心出汗,心跳如鼓,自己也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他又口讷,接过酒就喝。
这南馆里欢客,最爱便是边喝酒边与小倌调笑,动手动脚,接着便滚到床上去。偏偏这张泰是个闷葫芦,也不晓得欢场里那些把戏,只是闷头喝酒。景华是欢场老手,竟也不晓得挑拨挑拨张泰,逗客人开心。张泰不开口,他也不说话,个倒酒,个喝酒,不知不觉喝整壶。
张泰心慌慌,又喝得快,有些昏昏然。抬头见景华仍是身大红大紫鲜艳衣服,脸上涂脂抹粉,妖艳异常,便道:“为何不把脸上这些
王荣道:“弟弟你没试过婆娘滋味,那可比小倌美妙得多,何不同们起,去见识见识。”
还是陈杰聪明,问:“你可是要去找上次那名小倌?”
张泰红着脸点点头。
三人你看,看你,似笑非笑,只当张泰初开荤,惦记着第人。在他们看来,景华风姿差其他小倌差得多,如若不是张泰这样心眼实,谁会惦记着。
三人商议下,便与张泰分道扬镳,各找各快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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