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恂看见他准备走下意识就想拉住,但手伸到半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没有资格这样做,于是把手搭在床沿上,摸索着端起醒酒汤,垂下眼帘,声音有点少见不耐烦:“不是已经辞退吗?”
——还过来做什?
他这话说突兀,没有前言没有后语,沈琛顿下,理下袖口:“你意思是不能来?”
得,话题又转回来,陶恂嘴角挎下去,勾不上来,只能半真半假开玩笑:“您愿意来就来,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琛哥你过来,恨不得你就住家行吧?”
说完就后悔,这话太露骨,虽然他心里就是这样想没错,然后才掩饰样咳声:“毕竟老爷子这喜欢你。”
“许四?”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
说完觉得头晕,但还是忍不住顺着沈琛目光自己往下看眼。
“”
有那瞬间,他连把许四杀人分尸想法都有,昨天他心里烦闷早早就喝醉,对后面事儿无所知,但他绝没有叫过女人,至少为什连衬衫都扒烂,袖子上还明显有女人口红印子?
——活脱脱副刚刚和女人上过床样子。
抓住沈琛掌心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可能是刚刚端什热烫东西,掌心温度高让人不能忽视,嶙峋手骨勾勒出点削瘦而锋利骨骼脉络。
但他假作不知,还是纵容自己把他手握住。
沈琛直视陶恂眼睛,目光深幽,是探究神色,他眼角天生上挑,哪怕只是单纯盯着人看时候都能带来莫名压力。
在那样目光下压力太大,陶恂心虚移开眼睛,连忙半撑起来点,拿手挡住眼睛,假装宿醉头疼模样:“琛哥,你怎来?”
沈琛略略抬眼,意味不明:“怎,来不得?”
沈琛不以为意,略垂眼帘,刚刚喂陶恂时候手上沾点醒酒汤,有些菜汤稠黏,他微微皱眉抽张纸仔细擦过手指。
他素来都有洁癖——他没看见是陶恂端汤手下子僵住。
而后言简意赅道:“在楼下等你。”
陶家老宅修别有意趣,走廊上摆不是什名贵
陶恂嘴角抽搐下,他没那大脸觉得琛哥冷下来脸色是因为吃醋,但他记得清楚,沈琛从刚回来开始就是最见不得他放浪形骸样子,而且自从沈琛在旁边,他做事就已经极为收敛,再没出去混过,这回简直是飞来横祸——
陶恂不自觉舔舔干涩嘴唇,有心想解释下,但没开口就卡壳,说什?
——醉鬼无所知。
沈琛冷静把目光从他半敞衬衫移开,将放在旁醒酒汤递过去:“喝完再去洗漱。”
不然爬都爬不起来。
“哪儿能啊?”陶恂从鼻腔里呛出声笑来:“您愿意什时候来就什时候来,肯定随时欢迎。”
说完捋把头发,这才觉得狼狈,这身酒气挡都挡不住,昨晚喝醉,回来倒下就睡,现在宿醉后头疼脑热,还就被琛哥看见。
——谁放他进来?
陶恂心里,bao怒边缘徘徊,身体还是自觉准备爬起来洗漱干净,刚从被窝里探出半截身子就看见沈琛目光凝,然后就是紧皱起来眉头。
“昨晚谁送你回来?”声音说不出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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