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伸过来手顿,目光沉沉看他眼,然后就看见刚刚醒来人毫无顾忌又重新躺下去,顺便拉住自己手,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想法。
“又梦见你。”声音里是习以为常疲惫。
沈琛:“”
沉默片刻,把手抽出来,声音微沉:“陶恂。”
陶恂整个人僵在原地没动弹,然后有点不太确定抬头看眼,奢华玻璃吊灯不亮都扎眼,晃他眼睛花下。
哪怕偶尔被气到也只是略略皱下眉头,松松领带,再去端杯冰水过来然后继续教他,陶恂看不得他皱眉,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待——他向来都是害怕沈琛失望。
靠极近时候,能嗅到他身上点细微雪松味道,或者沾上点柠檬清新味道,只要他往后再靠点儿就能靠进他怀里。
在低头指出他错漏时候,沈琛下巴会不经意碰到他发顶,皱眉时候声音也会相应压低,温热呼吸时不时扫过他耳郭,是隐秘欢喜也是无声折磨。
陶恂从来看不透沈琛,所以在听见辞退时候他愣许久,靠在外面墙壁上,有那刻,觉得自己兴许应该认命。
他,怎这笨呢?
幸亏他命硬,在保温箱里熬两个月熬过来,医生说后遗症暂时看不出来,陶家担心这些年,把他宠到这样大,直没看见什后遗症,如今才发觉——他比旁人要笨多。
他爸搂着抽噎陶母,许久,只是长长叹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事。”声音里是说不出难受和怅惘。
陶恂从未觉得自己笨值得自卑,敢说这话人不是被他打服就是碍于陶家情面不敢说话,虽然外面传开至少他从没因为这个受过什委屈。
只是很偶尔,很偶尔时候会想,为什?
然后才敢确定——这是自己家。
其实在
到最后,琛哥还是不要他。
回忆纷至沓来,陶恂觉得头疼厉害,模糊之间感觉似乎有人将他扶起来喂点什东西,苦涩,辛辣,下子刺激进喉呛。
他忍不住咳嗽两声,挣扎着睁开眼时候刚好看见沈琛伸过来手,温热掌心覆盖在他额头,指尾带着点刺目苍白。
陶恂没什反应,看会儿,然后在沈琛伸手想将他扶起来时候终于开口缓口气,声音微低,带着某种熟悉无力。
他看着沈琛,按按自己眉心:“琛哥,早啊。”
只是从未有人给过他答案,就像他不明白沈琛为什突然对他那样好,又那样突然,扔下他——毫无征兆。
他开始是觉得沈琛回来哪怕肯来见他,也不过是因着陶家同他表面客套而已,他确实是不聪明,但不是真点脑子没有,有些事他并非意识不到,但是他不说,就可以假装自己并不曾知道。
——就还可以维持那个假象。
沈琛会手把手教他,他是从没有想过,就连小郭那样好脾气人都能被他逼说不出来话来,他觉得沈琛可能是忍受不他。
需要不厌其烦解释同件事,若是旁人早就火气上来,沈琛算不上什好脾气人,张嘴平时骂人时候犀利毫不留情,能将女孩子骂哭,超过两遍就能直接让人滚人,对他少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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