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行两三天没有睡过个好觉,这时候想起来那个青年记忆依然是清晰,高三时拉着陶恂不许他打架少年,后来把他从那些酒吧次次拎回来青年,和后来陶恂住院唯守在他身边青年。
——那个眉目疏冷里始终带着丝锋利和讥讽青年,曾经是陶恂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也兴许是他地狱。
陶恂事想要周转开恐怕非常困难,既然是已经有心设置好圈套,那后续应该也早已安排好,陶知行把微微颤动手压回去袖口,叹口气。
“你就别管这些事,回去好好陪着你妈,你弟弟官司你好好看着,小琳是律师出身,业内认识人也多,到这时候还是家里人最稳妥。”
陶器科研出身,太过于温文尔雅,性子又正直,根本不适合看这些腥风血雨争斗,家里团乱,因为陶恂事儿陶夫人已经哭眼睛都睁不开,家里得有人照应着家老小。
眼看着慢慢长大孩子,是怎走到这步让自己舍弃他?
今年初冬天气寒冷异常,他出去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过个弯去找警察局局长,以前陶家鼎盛时候他从没有亲自过来做过这些事,可如今时移世易,什都不样。
陶恂那身伤,说没有人刻意为之是绝不可能。
陶器是搞学术研究,平时看着人沉静稳重,但这样事他实在是不擅长,最后还是陶知行亲自动人脉关系才查出来点东西。
陶家眼看着摇摇欲坠,有些资源也已经断差不多,打听这条消息还是动老爷子条旧人脉,那边不愿意多说,只隐隐透露出来是沈家那边意思。
陶恂事儿只能这样搁置着,陶知行微微闭目,他心里清楚必要时候舍弃陶恂才是正确做法,公司里已经开始对他施压,可那是他小儿子——
陶器站在陶氏门外茫然好会儿,雄厚家资让他在过去几十年里过无忧无虑,他父辈打拼下来令人仰望资产,他从没想到竟然会有大厦将倾瞬。
他在街道上站会儿,慢慢拢拢衣领,朝外走去,爸已经这说肯定就是没办法,爸平日里就是嘴硬,其实背地里其实是最疼阿恂,这次小恂出事,哪怕陶家已经这样困难还是花大力气去疏通关节。
今天许魏回来,他得过去接机,前段时间许魏就被他爹扔去国外反省,其实是不想他趟这浑水,陶恂和许魏走最近,往常就是看见他也得喊声哥,这回背着家里回来,他知
沈家如今算得上是春风得意,沈昌民仕途遭遇瓶颈已经许多年,前些年虽然也和陶家算不上好,但同住个院子里,关系总还是不好不坏,如今沈昌民有望晋升,牵扯上利益关系就是没有和解这条路。
除非沈昌民仕途落败,或者说是陶家甘愿让出所有资源和人脉,彻底隐退没有其他路可走。
陶知行莫名想到那个叫直跟陶恂走极近青年,手指微不可察颤颤。
陶家现在状况不好,所有人都是能避则避,墙倒众人推,哪怕现在还没有倒,这风雨飘摇时候也是没有人敢伸出手来。
他们想要陶恂在里面好过些,上下打点也花不少钱进去,得到消息都是上面有人已经“刻意关照”过,实在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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