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挥挥手。
江淮赶在生煎包凉透到馅儿心前到家。
七点二十三。
但客厅没人,说明阿财还没起床。江淮换鞋,把生煎和粥往餐桌上放,回房间洗澡去。
刚刚进浴室,手机响。
“以前不还经常来……”孙叔想到什,又抬头,“你们又搬家?”
“嗯。”
孙叔神色有点复杂,叹口气,却什也没再说,只铲出生煎包道:“香干是带给阿财是吧?”
江淮应句“是”,孙叔说:“再给你装两个酸菜鱼吧,新出馅……你带回去给阿财尝尝。”
江淮笑下:“行,谢。”
现在刚刚过六点,等他回去,就得七点多。
不过他得坐公交车回去。这儿是西浦区,S市旧城区,离江淮住地方隔十几公里远,坐公交车都得坐将近个小时。
要不是周末放假,江淮也不来这远。
小路东歪西扭,要窄不窄,要宽不宽。江淮滑着滑板往犄角旮旯里走。
块红底广告牌破烂儿似放在门边,上面用黄色宋体印着几个大字:“无名生煎”。
天还没亮。
昨天天阴天,所以今天天亮得格外晚,六点钟,星子还缀在青灰天空上。
有三四十个年头旧楼房密集地掩藏在天亮前阴翳里,白灰墙陈旧得发灰,每家每户靠近厨房窗户淅淅沥沥向下淌几道油渍似黄痕,小摊贩骑着电动三轮车“轰隆隆”地从楼下经过。
毫无修饰水泥平楼顶上搁满住户零儿八碎东西,衣架儿,花盆儿,破烂儿。
楼下没精打采,清早出来溜鸟大爷坐在椅子上,无意瞥见楼顶跃过道影子,从这栋楼直接跳到那栋楼。
江淮又折出去。来电显示“老秦”。
江淮:“喂?”
“兄弟,”那边说,“你还记得是谁?”
“怎不记得?”江淮懒洋洋地单手脱帽衫。
“哦,”秦予鹤说,“还以为已
天渐渐亮起来,早起过来买早点人多起来。
“无名生煎”开十好几年,物美价廉,生意很好。
孙叔递过来几个装得严严实实塑料袋,笑道:“小江,有空以后常来啊,几个月见不着你还怪想你。”
江淮接过来:“嗯,尽量吧。”
孙叔笑骂:“你这小子,客套话都不会说?路上小心……”
这是间老仓库改造出来生煎铺子,兼营烧烤,有没有营业许可还待考量。到清早,烧烤摊子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煎生煎包大铁锅替班,架出来。
江淮踩滑板,滑板翘上来到他手里。
他走过去:“孙叔,打包份鲜肉份虾仁,再打包半份香干和份甜南瓜粥。”
孙叔是个约莫五十几男人,个不高,肤色黝黑,有点驼背。他看见江淮,就咧开嘴道:“喔唷,稀客啊,都多久没来啦?”
摊面露天,江淮随便拉把椅子坐下:“没办法,住得太远。”
但细细瞧,又找不见人。
眼花?
大爷心想:肯定是眼花吧,哪有人到另栋楼上去是从楼顶上跳过去?嫌命长?
江淮从楼高逃生梯略几个梯挡,直接跳下来。
出来晨练前他就把滑板放这儿等着。天有点冷,江淮戴上帽衫帽子,插兜跳上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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