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薄渐说。
江淮应个鼻音,冷得呼吸都股白气儿。
他冒出个念头:薄渐可能根本就没醉。
他又冒出个念头:期中考试考完
江淮:“?”
薄渐神情如常:“走吧。”
“日……”
薄渐稍稍蹙眉,还带着点那种让江淮看眼就点招都没有乖巧劲儿:“你说话不算数?”
“,”江淮牙关缝都咬紧,“算数。”
可能是薄渐惯用慢条斯理语气使然,有瞬间,江淮觉得这逼根本就没醉过去,他是醒。
然而薄主席下秒又道:“打针疼疼,薄渐渐不打针,江淮淮也不打针。”
江淮:“……”
江淮:“您再用这种恶心心叠词,就把您踹下车。”
“……”
薄渐低头,下巴颏在江淮手背上蹭几下:“痒。”
他捉住江淮底下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说:“别乱动……不舒服。”
江淮以为他喝多,皱眉:“你想吐?”
“不是,易感期……难受。”
江淮不出声,半晌,他才问:“那帮你去买支镇定剂?”
甚明亮,两个高高男孩子向他车这边走。
车门打开。
司机师傅面问“手机尾号是8471吗”,面随意从车内后视镜往后瞥眼……两只牵在起手从后视镜晃而过。
司机师傅不说话。
江淮坐在左边,薄渐坐在右边。
出车暖气,股冷风涌进来。江淮先天体凉,后天穿得少,冬天从来不穿秋裤,下车三秒就冻个透。
原本在车里还有那点快藏不住,龌龊,暧昧心思,下车,全被风刮没。
江淮打个小哆嗦。
不知道从哪次起,薄渐向他伸手变成这自然而然件事。薄渐靠在他身边,伸出手来:“手给。”
江淮低着头,两三秒,把手从冷冰冰衣兜里掏出来,薄渐捂住他手。这种冷天,薄渐手上温度比他高很多。
来薄大少爷家几回,保安都对江淮脸熟。
到薄渐家院门口,江淮看手机,九点十二。他没开车门,懒懒地倚在车后座:“你家到,下车吧。”
薄渐侧头。
江淮挑挑唇角,哂笑:“怎,你要是这几百米路都不认识怎走,那送你?”
“好。”
“不要。”
“为什不要?”
薄渐捏捏江淮手,向江淮靠靠,说小秘密似小声说:“打针疼疼。”
江淮:“……”
他抽出手,作出评价:“逼事儿多。”他推开薄渐,薄渐却扭头,轻声问:“江淮,难道你打针不疼?”
江淮在左边车门框上支着头向薄渐看,薄渐还仪态良好地坐着,就是垂着头,半阖着眼。江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比平常有耐性不少:“困吗?”
“不困。”十分小声。
江淮低下眼皮,把手从薄渐手里抽出来,又把薄渐手按在车软座上。
薄渐手型修长,指甲都修得不长不短,指节微微曲着。江淮觊觎他这双手很久,把薄渐自然曲起指节都打地鼠似个个戳下去,但刚刚戳直食指,中指又曲起来,戳直中指,小指又曲起来。
江淮没耐心,索性把薄渐手整个都压在自己手底下,伸出另只手捏捏薄渐耳朵,又摸摸薄渐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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