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单是老林开班会,在讲台上挨个叫名,张张发下来。
发完体检单,江淮不出意料地被老林叫走。
江淮大概这辈子都忘不老林脸五彩纷呈表情。
老林开头第句话,重复三遍“你”,才组织出语言,表情复杂地说:“你……你体检结果出来,检测你是Omega……江淮,这件事你之前知道吗?”
何其滑稽,在校园网各种Alpha评选贴里荣登榜Alpha……怎会是个Omega???
压抑着,不安分,让人喘不动气。
其实江淮直想试试他和薄渐谁体力好。
但大概是薄渐比他久点,也可能是他跑得比薄渐多,临第三节课下课,江淮终于跑不动。雨水细细地凝成小股,从路缝淌过,淌进下水道。
他直接坐到地上,很深地喘气。
他辫子好像都湿,江淮感觉那撮头发黏在他脖子后头。
薄渐接过球,站在三分线上把球投进篮筐。他没转头,轻笑道:“找你去开房,你不愿意,非要陪出来淋雨。”
“……滚。”江淮眼皮微抬:“谁他妈跟你翘课出去开房,你有病吧?”
“学习累,但和你上床不累。”
“……”
江淮没再说话,从旁边球筐捞个篮球往薄主席脸正中扔过去。
在下。
“砰——”
篮球摔在地上,溅起细细密密水花。
雨滴渐小,渐细密,末春初夏雨还是冷,却不砭皮。
才下午三四点钟,但教学楼都点起盏盏灯。透过蒙着水滴窗看,天是昏黄。
这简直就是把全校师生智商都按在地上摩擦。
尤其高那年,居然还传出件江淮要强制标记Omega学校丑事……个Omega要怎标记另个Omega??
林飞宁愿相信这是医院填检测结果填错。
校方因此反馈……四月中又对江淮同学进行次单独血样抽取,但检测结果依旧是Omega,且是早就分化Omega。
江
薄渐投进个球,没再去捡,向江淮走过来。
他浑身也湿透,白衬衫湿得半透明,贴在胸腹前。
他向江淮伸手,江淮搭住,却把薄渐往下拉。薄渐蹲下来,江淮扭头,刚想问薄渐“打快俩小时球,你真不累吗”,薄渐低下眼,勾过他下巴接吻。
雨声密集。
江淮尝到薄渐唇上雨水。
翘第二节课。
但第三节课上课铃响,江淮也没回去。
雨愈下愈密,打下几叶刚冒出来绿叶。
江淮从头到脚都浇透,薄薄球号服紧贴在皮上,他手臂都冰凉,袜子湿到脚底。他跟薄渐满场跑,有时候他守薄渐攻,有时候他攻薄渐守,有时候也不跑,就站在三分线外个球个球地向球框投。
但心脏滚烫,有什被抛之脑后。
江淮去换篮球衣和短裤。
薄渐什都没换,依旧穿着校服衬衫和校裤。但换不换,也区别不大,出来不过十几分钟就从头到脚淋湿个透。江淮想不通为什要在雨天出来翘课打球,也可能没必要想通……只是他乐意。
下雨天,篮球场空无人。
球声混着雨声。
他仰着下颏,勾手把球投给薄渐,他感觉有雨水沉在他睫毛上,抹抹眼:“要今天不下雨,就带你出去块玩跑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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