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好像是阿良。
容玉心里有几分不妙,睡意当即全无,赶紧下床,开门。
果真是阿良,容玉身上衣物松松垮垮,露出半个雪白胸口,副美人春睡方醒痕迹。阿良不由得愣,旋即将眼睛别到别处,但声音仍是急迫:
“容公子,后院来个自称是找你婆子。”
容玉愣,婆子?
还有来日大把呢,他定可以再次过上很好生活,像每次跌到谷底又每次爬起来那样。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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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侯府后院就忙活起来。
采买膳房物事仆妇抹着热汗将手里沉重篦蓝拎进耳门,在马房给木槽添加干草马夫顺便拎着木桶打水给马匹擦洗,绑着巾帕倒夜香小厮将马车恭桶绑紧,准备向院外走去,大嗓门厨娘从膳房冲出来,对着井口打水汉子语焉不明叫骂着。
刚才在膳房那番折腾,洗澡约莫等于白洗。
毕竟是寄人篱下,府里下人们虽循着本分做事,但也不是可以容忍容玉像个真主子般在府里肆意差遣他们,容玉自小人情世故看透,自不会在这种还未站稳脚跟时候,四处给自己找绊子受。
本想着回去后拿点铜壶里水随便擦拭下身子便睡觉去,但容玉毕竟是个爱洁之人,多多少少心里有些膈应,这会儿听闻阿良话,自然欣喜。
“有话自然最好。”
“水房夜里都有人当值,”阿良淳朴地笑,“小人这就去水房差人给公子送水过去。”
这克制力。
罢,以后有机会再露几手吧。
他现在处境可不是闲适地给人烹饪时候,宋俨明虽然容留他住阵,可这阵鬼知道能住多久,外面还不知有多少麻烦等着他呢。
他可得好好盘算盘算。
不知觉间,已是回到别苑。
又见阿良道:“那婆子带好些人手过来,说是你抢她金豆,还打她,这会儿要将你送官呢。”
果真是那贼婆子。
“居然让她给找来!”容玉冷笑。
这样凌晨繁忙自然不属于前厅贵人们,他们大多数都还在睡梦当中。
容玉也不例外,昨夜他辗转反侧想很多,也不知道什时候入眠,这儿正是睡得最香时候。
在听到喧哗时候,他正梦到他熟悉那张瑞典进口Hstens床垫,门口砰砰砰地被拍着。
“容公子!容公子!”
容玉皱皱眉,从睡梦中醒过来,他挠着脸,打哈欠,这才发现有人在敲他门。
“那就麻烦你啦。”
阿良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往水房去。
阿良居然给他弄来两大桶热水,容玉又舒舒服服地泡半个小时澡,等将长发晾干,这才上床睡觉去。
此刻明月已上正中,大概临近午夜。
先适应几天生活吧,容玉垂着眼皮想着。
阿良在旁看容玉眉头深锁模样,他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只是见他额间微微细汗,乌黑头发沾几丝在那雪肤上,面色似是不甚愉快。
今天他从掌厨金婆那边听耳朵,原以为这人就是个蛮横刁钻泼赖之徒,可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但究竟哪里不同,他说不出来。
犹豫片刻:“公子可是要沐浴?”
容玉眼睛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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