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奴才!”
求饶声此起彼伏,容玉知道,如他真走出去,这些太监们定逃脱不责罚,可他能走得出去,他看看外面重兵把守殿门,惨然笑笑,
离开这儿,他又能去哪儿呢?
容玉身体晃晃,感觉整个世界虚幻得如同幅不真实油画,他跌跌撞撞回到床上,慢慢躺下,突然感觉两颊阵凉意,伸手摸摸,指尖上盈盈玉润光泽。
他连自己什时候哭都不知道,他想继续嚎啕大哭场,张张嘴,却怎都哭不出来,凄惨笑,万念俱灰,只觉得世间无可无不可。
切尘埃落定,他跟他,没有缘分。
灰心绝望之际,他突然想起小院子里那锅煨两日双头鲍,他花那多心思,清洗,浸泡,除杂,煨汤……这双头鲍工序繁琐,但他点滴都不假手于人,便是深夜也在细细料理着,只满心欢喜地等着宋俨明回来与他起吃。
可不想,永远也吃不到。
容玉摇摇晃晃往外走几步,太监以为他要出去,面皮紧,连忙跟在他身后。
“广安王……您……您不可出去……”
那太监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先唬下,脸上笑意立时收起,战战兢兢地开声,
“广安王?”
容玉怔,目光慢慢地汇聚在对方身上,喃喃,
“怎在这儿?”
“您昨日在祁阳宫那儿昏过去,太医已经查验过,只说无甚大碍,好好歇着便可,主子但请安心。”
撕裂、激痛、羞耻、惶急、愤恨、恐惧……
没有天如此割裂过自己。
也没有天日子坏得这般彻底。
容玉不知道那天自己是如何度过,到最后,他几乎没有任何感知,灵魂好像已经抽离肉身,漂浮在半空中,无可回,无可去。
发生在自己身上切是什,容玉不知道,他下意识地逃避着,所有声音尽去,直至他浑身软,倒伏在地上。
这日,他几乎没怎吃喝,群太监宫女跪在他床前,声音哀戚,
“广安王,您多多少
容玉原不想走出去,可听见太监这样急迫,却是突然加快脚步,往宫殿外走去。
“来人!来人!”
外面又进来好几个太监,看见容玉如此,个个都慌,他们扑上来,只抱住容玉双腿,苦苦哀求,
“广安王,您不可出去!”
“请广安王怜奴才们条贱命。”
容玉吞吞口水,只觉得喉头片酸苦,难以安生,他下床,正要往外走去,却被太监拦住,脸惶急,
“广安王,陛、陛下有令,在诞下王子之前,您不能离开这汐月宫。”
“那之后呢。”容玉麻木地追问他。
“之后便立刻启程,前往蜀地,终……终身皆不可回京。”
容玉闭上眼睛,指甲重重地掐进手里,仿佛疼痛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似乎听见宋俨明在叫他,然而下刻,他已经什都不知道。
等醒来,他已身处在处陌生宫殿当中,等他吃力地坐起来,个太监匆匆上前来,面上有堆出来讨好,
“广安王,你醒?”
这广安王三个字犹如炙铁般落进心窝,让容玉瞬间血色全无,他就这坐在那里,仿佛个毫无生息木偶般。
圣旨……终究还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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