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得干脆，大妈回过神来时候也来不及阻拦，只得没好气地压低
声音：“冒大冒小
小跛子，跟那个死老太婆
个鬼相样范，搞这些神神鬼鬼歪门邪道尽是个劲，真是倒八辈子霉跟这种人住在起……”
“那个细伢子身上校服不是还蛮厉害啦，唐姨对他这
这凶咯？”方才路过人听着大妈嘴里嘟囔，不由也开口问道。
大妈抬眼，发现搭话人是新搬来租户，肚子抱怨顿时有倾诉口，连忙抓过那名中年妇女，边用余光扫着李秀离去方向，边絮絮叨叨说起来：“哎哟，刘妹子，
跟你讲，你千万别跟
“对不——”
“哎哟，嬲你妈妈别，冒长眼睛啊？！”
还没来及开口道歉，李秀便迎来连串口音浓重破口大骂。
那人是个熟悉面孔，正是李秀邻居。
……关系十分恶劣那种。
李秀瘸拐地朝着家走去。
现在他看上去相当狼狈，身上全是在旧别墅那里蹭上灰，校服上上下下也都被揉得跟咸菜差不多。
嘴角和额头热乎乎，又涨又烫，估摸着是肿，隐约还有些濡湿潮意顺着鬓角流下来，估摸着是血。就这在街上走着，李秀时不时就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因为腿有问题缘故，李秀向来都对陌生人目光格外敏感，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快痛麻，倒也顾不上那些人打量。
不过出于根深蒂固习惯，李秀回去路上下意识地选更加偏僻无人小路，躲躲闪闪地，好不容易才强撑着精神回到熟悉住宅楼下。
看到李秀，那位大妈先是怔，显然也被李秀如今这幅惨样吓跳，下秒，她便嫌恶地皱起脸，像是看到什十分晦气东西样。
“李秀啊，打架啊？啧，年纪轻轻也不学好。”大妈骂道，随即朝着李秀抬起自己手中塑料撮箕和扫把，“就懒得上楼，你回去跟你外婆说，别在门口烧这些乱七八糟东西。都说多少次，还是这样，天天烧天天烧，你们家不怕晦气，们还怕嘞——”
此时恰好又有住户经过，大妈当机立断，又提高嗓门，像是在跟那人说话似：“你说现在都是新社会，还高这些有没封建迷信，也就是大家起住这多年是邻居，不然早就报警。”
“嗯，会提醒外婆。”
李秀早在大妈嚷嚷个不停时候就垂下眼帘，没有理会对方太久，他没有音调起伏地应声，随即便板着脸往漆黑狭窄楼道里走去。
李秀和外婆居住小楼其实距离学校并不远，所在位置，是那种每个城市都有，会让城市管理者十分头疼城中村。狭窄街道上污水横行，蛛网般乱拉电线旁边就是被夹子夹在铁丝上往下滴着水廉价内衣内裤，各种违章搭建建筑把原本就不宽敞巷道填得满满当当。李秀今天走得很慢，等他好不容易到家楼下时，夕阳余晖已经完全消失在天际。
光线彻底暗下来。
太晚。
李秀看下时间，原本就难看脸色愈发灰暗阴沉。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哪怕这会让他不堪重负右脚愈发弥漫出灼烧似疼痛。
慌乱中，李秀个不小心就在楼下跟人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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