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秀下意识往后退
步，怕
“呜呜呜……呜呜……”
连续不断
微弱哭声从客厅那边传过来。
李秀往哭声传来方向看眼，看到外婆就如同以往样坐在四方桌后面，而另外个中年女人正弓着背，背对着李秀压抑哭泣着。
李秀想起门口女士鞋，并没有太在意。会来找外婆客人并不多，而这名中年女人似乎是最经常来个，反正时不时地李秀就能听到她在外婆这里哭。
“回来。”
开门时，李秀不小心踢到门口东西。
那是双看上去已经很旧米色女士高跟鞋，被李秀踢到后就歪歪斜斜倒下来。
看上去外婆今天也有客人。
李秀边想着，边白着脸，面无表情地推开家门。
开门后，熟悉劣质檀香味瞬间包裹住李秀。李秀家玄关（如果这地方真能算是玄关话）正对着狭窄无光餐厅，右边是小段走廊，连接着所谓“客厅”，再往左边走，则是同样狭窄老旧厨房。
那家人打交道，那家人脑子都不蛮正常嘞，那个小就每天板着个脸，见人也不说话，也不看人。家里有个老太婆，天天在家里装神弄鬼跳大神，在家里烧香啦，在门口烧东西啦，搞得这里乌烟瘴气。”
租户听大妈说完，脸色有些僵硬，讪讪道：“那是算命咯？”
下秒就看着大妈猛拍大腿，声音又拉高：“啊呸——”
大妈吐口口水，骂道：“什
算命，那个老太婆就是个出名戳把子（骗子），不信你去问咯，大家都晓得，就连她自己家妹子都说，说她娘老子天天就晓得在外面骗人……”
租户在大妈这里津津有味地听完关于那家故事：骗子神婆跟自家女儿因为骗人闹翻老死不相往来，最后女儿跟她断绝关系，以至于骗子老太婆只好从街上捡个瘸子婴孩给自己养老。
李秀垂着头，低低往客厅那边说声。
从小他就养成习惯，在外婆有客人时候绝对不会上前打扰。
他本来还以为外婆会跟以往样对他不予理会，结果这次，外婆却直接起身，掠开客厅门口串珠门帘，颤颤巍巍地朝着李秀探出脸来。
“怎这晚才回来？！”
老人声音影子里显得格外尖锐。
绕过餐厅，在那张歪歪斜斜餐桌后面则是条微微歪斜狭长走廊，连接着不同房间。很显然，这样格局只会这个家显得异常逼仄压抑。可李秀从有记忆起就直在这里生活，倒也没有觉得有什需要抱怨。
如果真有什让李秀觉得苦恼话……
那就是他也不记得从什时候起，外婆就不太喜欢开灯。
现在也是这样。
外面天都快黑透，家里还是没有开灯。只有客厅深处放置神龛里，电子蜡烛散发出来红光，给家里增添点稀薄微光。
在大妈嘴里，无论是那名为七婆骗子神婆还是那个叫李秀男孩，都是同样神神叨叨不知好歹家伙。
可租户想起自己刚才看到那个男孩，心里难免有些嘀咕。
那个李秀男孩被打成那样，看着还是挺可怜呢……
*
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可怜李秀爬上狭窄陡峭楼梯到家时，气都快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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