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你应该去死……”】
它还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样
话语。
而乔良唯
能做，就是用手扶着洗手池边缘，好让自己能够站稳。然后，他对着镜子里那抹鬼魂，发出
怯懦呻吟。
“对不起……”
他喃喃说道。
乔良绝望地张开嘴，想要嚎啕大哭，然而从嗓子深处涌出来，却是声无比冷漠而恶毒嗤笑。
【“嘻嘻，老鼠就应该有老鼠样子。你这种怯懦又卑劣东西有什
资格出现在他身边……”】
那根本就不是乔良自己声音。
乔良身体不断摇晃，他喘着粗气缓慢地转过头，在这个位置，他刚好可以对上墙上硕果仅存几片镜子碎片。大概是因为这几个部位就是打免钉胶位置吧，四角镜片上虽然有裂纹，却并没有完全碎裂。
也就是在这几块镜片中，乔良看到自己被切分成无数小块脸。
“啊啊啊痛，好痛啊啊……唔唔……唔……”
当乔良张口惨叫同时，无数只“老鼠”也毫不留情面地直接钻入这条新开辟“隧道”。
乔良惨呼根本没有过多久，便化为痛苦含糊，细若游丝呜咽。
眼睛好痛。
舌头也好痛。
所以无论他怎努力，都只能看到些影影绰绰，不断蠕动暗红色生物，正在背板后面不断窜动。
是老鼠？
不对，那些东西……怎看都没有长毛……
那真会是老鼠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这想瞬间，“喀”声，薄薄木质背板上那道缝隙被掰开。
身体有些晃。
放过
，还不想死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脑子里明
血就像是瀑布样从眼窝中不断涌出，肩膀和胸口都已经彻底被血染红。
站在镜前男人就像是个血葫芦，身形佝偻，颤颤巍巍站在那里。
然而，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老鼠”踪迹。
只有被他自己深深刺入眼窝中镜子碎片，此刻还露出小截在眼眶外面。
镜子里“乔良”睁着剩下那只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镜面外男人。
全身都好痛好痛……
等等，这些“老鼠”是想要钻到自己身体里去啃噬他内脏吗？惊惧到近乎空白脑海中蓦出现这样画面。乔良再也顾不得其他，顺手便抓起洗手台上片尖锐镜子碎片，用力地刺向趴在自己脸上，正在不断晃动，企图钻进自己眼窝中那只“老鼠”。
“噗嗤——”
又湿又冷，隐约还有点黏糊液体从眼窝深处涌出来。
几秒钟过后，才是骤然在大脑里炸开，让所有思绪都彻底变得空白剧痛。
“老鼠”们喷涌而出，满满覆在乔良瘦弱不堪身体上。
“啊啊啊啊啊啊——”
乔良这下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前所未有凄厉惨叫。
那些“老鼠”就像是发狂般开始攻击他。耳朵，鼻尖，脚趾……乔良身体每处都被剧痛所吞没。
其中有些“老鼠”甚至直接爬到乔良脸上，它们毫无顾忌地直接朝着乔良眼窝中爬进去，濡湿血液刺激得它们凶性大发，人类眼球挡住在老鼠面前，那些“老鼠”当即举起细而尖锐爪子，用力地朝着那又湿又软，小小白白球状物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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