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传来5000米最后位选手即将抵达终点信号,奚迟扭头看江黎:“比赛好像快结束。”
江黎“嗯”声,说:“去洗个脸。”
奚迟点点头,接过江黎手上矿泉水,站在旁等他。
江黎洗脸地方很近,就是操场后墙那排水槽,几步路就到。
这边隔道平时鲜有人来,地面生很多杂草,墙缝更是野蛮生长,山海教育理念中有条就是敬重生命,只要不影响到日常教学生活,很少主动干预这些自然生物生长。
奚迟都有些忘在桑游他们来之前,他和江黎在讨论什,直到广播里隐约传来给五千米运动员通讯稿。
“对,怎突然去跑5000米?”奚迟开口,看到江黎手上水,又想起那袋子饮料,“因为廖争?”
两人并肩站着,江黎闻言,偏过头来看他:“廖争什。”
奚迟回:“也没什,只说可能是因为廖争原因。”
江黎有些好笑,握着矿泉水手很自然地垂在身侧,水撞在瓶壁上,发出两声并不清脆闷响。
在这瞬间,廖争没头没尾地想起之前在人类互联网上冲浪时候看到句话——好像条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踢脚狗!
“真是……”
桑游没能“是”完,因为口袋里手机响。
他拿过看,主席台那边要他赶快过去趟,只好朝奚迟和江黎扬扬手,边接电话边往主席台赶。
廖争措手不及,被丢在原地。
从奚迟手中重新拿过那瓶水,拧开又灌口。
桑游:“……”
在许副声声“你面子大”中迷失自,过来送水,结果他黎哥宁愿喝瓶从西山学生会主席那边抢来水也不喝他水廖争:“???”
说好“面子大”呢?
廖争还抱着便利袋迟迟没挪步,奚迟看着挺沉,偏头问江黎:“不挑瓶?”
整条隔道唯被踩得光滑坚实也就后墙水槽这块。
因为后墙背阴,水管常年晒不到太阳,是整座操场唯能在三伏天都出凉水地方,只不过位置实在偏远,来回就要跨越整个操场,哪怕是最受不住热南山男生,也就只有在打节课篮球,热到上头时候过来冲把。
初秋天,水温已经不像盛夏那高,水汽打在脸上,甚至能带起阵细微寒颤。
江黎身上
“谁跟你说。”江黎问。
“你们副主席,”奚迟说,“他说廖争本来和他说好让他替赛,他也同意,临跑前你说你替他。”
江黎时没说话,良久,才很轻地扫过身旁人眼,说:“许云锐下午有值班,时间赶。”
奚迟也没多想:“这样啊。”
“嗯。”
他抬着头,和他黎哥以及西山秘书长对视十几秒,才突然清醒,仓皇出逃,怀里还紧紧抱着十几瓶饮料。
奚迟:“……?”
…这叫身体不舒服?
两人走,后墙这边才重新安静下来。
隔道像是把操场隔成两个世界,外头通讯稿、运动员检录广播还声叠着声,可传到这里,像是被羽毛球馆和后墙墙壁生生滤掉层,听得也没那分明。
“要哪个。”
“不渴,是说你。”
“有。”
两人自顾自说着话。
桑游和廖争被迫听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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