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在前方缓步而行贵族公子,胸口却是空空荡荡,鲜血淋漓伤口之中,没有心脏。
污血点点从季雪庭胸口渗出来,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化为个血人。
而每到这个时候,宴珂便会觉得自己口腔内部似乎生出怪物才有利齿,衣袖之下手臂上仿佛也生出蛇龙般厚实坚硬鳞甲。
……当然,这些都只是幻觉。
也只会是幻觉。
宴珂浑身都是冷汗,这时落在季雪庭怀里,隐隐还有些发抖。
“哎呀,既然不舒服,怎不早说呢?”
季雪庭用手拍拍宴珂背,叹口气,柔柔说道。
虽然他确实是早早便感觉到宴珂脸色不太好,不过这路上,季雪庭总觉得有什地方让他背后发紧,倒真还没分出太多注意力在这位凡人身上。见宴珂能忍,季雪庭便也随着他去。直到这时候,宴珂在季雪庭怀里,苍白得仿佛都快要晕过去般,季雪庭才有点儿头痛地发觉,自己似乎让这位小公子撑得太过。
“,……没事……只是……有些……头痛……”
,乖巧听话,明明是个娇滴滴凡人公子哥,赶起路来却半点不曾露出半点苦色。
即便是身体极为不适,也兀自强忍,不肯泄露半点。
……
想到这里,季雪庭随意地回头看看身后,只见宴珂正抿着嘴唇坐在纸马之上。
那纸马来是因为此地灵力不足只能勉强运行,二来是保存不当,确实太皱巴,走起路来晃得宛若起浪时小船,便是季雪庭自个儿估计都坐不住,偏偏宴珂不仅坐好,坐时候还不肯失礼,腰杆定要板得挺直——就是那张脸,浸满冷汗,白得几乎都快变透明。
头疼消失间隙里,季雪庭依旧只是那个笑眯眯,平易近人又格外温柔白衣仙君。
而宴珂则是带着惶恐,神经质地抚摸着自己手臂。谢天谢地,他摸到也只是温热光滑,属于人类皮肤。
虽然先前季雪庭与那位鲁仁仙君便很是和气地嘱咐过宴珂,若是有什不舒服,定要告诉他们。但不知道为什
宴珂依在季雪庭怀里,轻声喃喃说道。
自从被季雪庭救起之后,那头痛与幻觉便如影随形,时不时便会侵扰而来。
有时候,宴珂明明还坐在纸马上,在崎岖不平山道上艰难前行,但恍惚中,他却觉得自己忽然间置身于片冰冷漆黑牢狱之中,无数比冰还要冷刀刃正潜藏于他皮肉之下,无时无刻地切割着他柔软脏腑……
还有时候,他会听到之前那个恐怖而恶心怪物在他耳边不断低语,泣血般地喊着“阿雪”。
宴珂坐在纸马上,刚好可以看到前方季雪庭——那人明明只是个穿着朴素白衣仗剑青年,可在宴珂眼里,季雪庭却时不时会幻化成个锦衣华服,满身金玉俊美王孙。
季雪庭看着这样宴珂,不得不啧啧称奇,暗自感慨。
“年轻人啊……啧啧,腰真好。”
他目光顺着宴珂腰掠到少年脸上,忽挑眉,随后停下脚步,举起手捏个指诀。
下刻,那纸马浑身颤,陡然在原地化为原型,而季雪庭也适时伸手,在那宴珂从马背上直接滚下来之前,把接住对方。
“雪庭……雪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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