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听得此话,声音陡然变得震惊:“季仙君这就在说笑啦,实不相瞒,之前守在旁,不小心也看些你与这位天衢上仙之间前尘往事。在下是觉得,这等薄情寡义心狠手辣白眼狼,不杀实在是叫人心生不平啊。季仙君,你放心,这瀛山之类灵气虚无,上头也看不见,你在这里杀他,保证不会有人知道。这样来,你也算是
季雪庭毫不客气地展露出遗憾之情,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思绪纷扰。很显然,他之前对那面具男认知有所偏差,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受人差遣伥鬼之流,可如今看来,对方实际上应当是寄生在伥鬼之中道分神,也正是因为这样,旦寄生伥鬼肉身被毁,对方便可立时抽身,重新在新躯体中走来。
这般神通,正是最不好对付那种。而且季雪庭看他所作所为,愈发不明白意欲何为。
“好说好说。”
面具男拱拱手,笑嘻嘻说道。
“昨天夜里动作粗,bao些,结果差点得罪高人,还请仙君见谅。家主人也警告啦,说不该对季仙君这等清风明月仙人动手,以后是再不敢啦。作为赔罪,您看,已经将三千年前那位薄情寡义,杀妻证道负心汉,也就是这位天衢仙君给制住啦。”
房内,周遭切都宛若受热白蜡般渐渐开始扭曲,变形,回归山神庙破败阴暗正殿。三千年前属于某位仙人噩梦终究只是场镜花水月,留在原地也只有自始至终不曾走出来那个人。
季雪庭目光澄清,看着那“晏慈”保持着先前姿势动不动伏在地上,身形崩坏,无数黑丝自他皮囊之下如同蛇般蠕蠕而出,将他那具残缺不全躯壳啃噬殆。
最后,露出个惨白身影。
那是……天衢仙君。
面无血色,满头白发仙君身上依稀还萦绕着作为上仙凌然仙气,只不过也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什,满身鲜血淋漓,已是遭重创。
正说着,季雪庭便感觉到股宛若蛇信般视线落在他身上,显是在观察他表情。
若只看那面具男举动,倒是真很像下面人办事不小心得罪大佬,为息事宁人,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想法设法来告罪求饶样子。再想想昨夜倏然出现那暗影,还有暗影中那人,这面具男如此害怕,仿佛也能说得过去。
就是这告罪方式嘛,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下刻季雪庭便又听到那面具男道:“……还请仙君放心,这位天衢上仙,乃是如假包换本尊,真不是用傀儡假扮。你也看到啦,他如今正身处心魔自噬之中,你若是愿意,只消剑,便可彻底将他解决掉。不是说啊,季仙君,这等机会可太难得,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这村,就没这店。”
季雪庭听着那人热情地推销,不由笑着反问道:“可是,干吗要杀他?”
如今看着气息微弱,几乎殆死。
季雪庭正在想这又是在干什,暗影之中缓缓走出来个头戴喜福神面具男人。
“季仙君,又见面啦。”
听到那熟悉声音,季雪庭便觉得眼皮跳得厉害,之前胸口被割开地方微微有些发痒。
“啊,又见面啦。还以为你已经死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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