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叮铃铃。
行走间,季雪庭腰间铃铛轻声作响。
可场中众人此时却莫名觉得,自己心上似乎忽然长出细细丝,头连在心尖尖上,另头却系在季雪庭腰间,此时那铃铛响,便让他们胸口扯着疼。
季雪庭像是全然不曾注意到旁人那灼热目光,他穿着那身舞衣,却像是依旧穿着皇宫中那代表着权利与地位皇子服,眼中片晴明,神色更是坦然。
身边那跟班想起刘恒先前亲手挑选红衣,此时也不由点头,但随即心中又隐隐有些害怕,声音放得更低:“恒少,你这次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就不怕真得罪四皇子?”
“哈,怕什,也不知道还能再蹦跶多久——”
接着酒意,刘恒脱口而出道,好在话没说完总算想起自家谋算不可对人言,赶紧又咬着牙关把后半截话给吞回去。正在他懊恼身边那跟班究竟有没有听到时,香室之外缀在帘幕之下雕银铃铛忽然空灵响,总算是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唰啦”声,两扇屏风被侍女们倏然拉开。
香风馥郁,纱帘微拂。
最后却出差错,神驹比试前天误吃毒藤,赛马时候简直只能算是在踱步。季雪庭与刘恒那个赌局,就这不尴不尬地输。
再怎像是个玩笑,以四皇子季雪庭性格,还是得兑现。
不得不说,季雪庭也确实是这京城中数数二放浪形骸,说穿女装,竟然还当真打算穿。就是季雪庭倒还真没想到,刘恒竟然真敢给他送上这套衣衫。
“殿下,那刘恒狗胆包天,竟然敢这般侮辱——”
“算算……谁让老子那倒霉真就输呢,说好愿赌服输,事到临头仗势耍赖那才叫没意思!”
“敬你杯。”
季雪庭越过众人,径直走到那刘恒面前,然后大喇喇自那人案前取酒杯,先给自己倒杯然后口饮尽,接着便又倒杯,直接怼倒刘恒面前
道人影影影绰绰自屏风后慢慢踱步而出,笑着同场中那烂醉放浪干人等打声招呼。
“刘恒,你还没醉死吧?还能喝得下小爷给你端酒?”
那人说话粗鲁,声音却格外清冽。
显出人影来那瞬间,场中喧嚣倏然静。
香室之内灯光璀璨,身穿舞衣少年神色慵懒,态度依旧傲慢如昔,但即便这样,依旧掩不住那人眼波潋滟,容颜秾丽,声雪缎似皮肉在朦胧红绡映衬之下,白得近乎透明。偏偏那人常年久病而颜色淡薄唇上,今日却点上抹殷红丹朱之色,就这点,竟让那人看上去漂亮得近乎妖冶。
季雪庭盯着衣衫眼神微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这时听耳边聒噪,忽然挥挥手,喝止住身边小太监怒极呵斥,又把刘家那吓得快要背过气去小厮赶到门外,这才把抓那衣衫,转身朝着里间走去。
……
“恒少,你说,四皇子他该不会真敢穿出来吧?”
天水阁另头香房之内,刘恒跟着自己那帮打混惯狐朋狗友滚在起,酒酣正醉之时,听得人在耳边不安问道。
“哈,怎可能,那衣衫看过,啧,就不信那草包真敢穿出来!”刘恒借着酒盏掩住嘴型,微微侧头然后不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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