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并无排斥、并无厌恶。
更深,霍采瑜不愿在此时去想。
他放开李锦余手,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玲珑东西,放在李锦余手中。
“臣为陛下准备诞辰贺礼,寄托臣对陛下片心意,迟几日,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李锦余还停留在被霍采瑜告白不真切感里,掌心察觉到个温热硬物,下意识接过来看,是块玉。
霍采瑜忽然有些想笑。
笑自己思虑过重,凭白给自己添这多烦恼。自顾自地伤心难过、自顾自地疏离躲藏、自顾自地觉得战死沙场是最好选择……
霍采瑜深深地凝视着他陛下,张口声音喑哑得几乎有些哽咽:“陛下……”
他反手握紧李锦余双手,心头悄然窜起缕小火苗。这点微火在触及陛下漂亮眼眸时愈演愈烈,瞬间点燃他这些日子压抑所有冲动。
此时夜已深,宫门口除巡逻禁军没有任何人打扰。
他这两天已经想清楚,离别在即,那些不该有心思还是好好收起来,给陛下留下个好印象。
这样多年以后,陛下想起战死沙场他时,说不定还会念起他好。
可是陛下深夜从皇宫里跑出来找他,陪着他牵手走过这长路,还要他定要活着回来。
他以为陛下已经厌弃他、不想再看到他、往日那些情分也不过是没有当即处置他。
可看着陛下如今眼眸里执拗、握紧双手,霍采瑜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想错。
李锦余忽然感觉莫名有些心慌。他和霍采瑜这几天之间气氛好像变得十分奇怪。
不像最初互相对立敌视、也不像后来彼此合作默契,充斥着难言压抑与沉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为什会变成这个样子。
切好像都是从那晚开始发生变化。
可是不应该啊?
块雕琢成仓鼠温玉。
小仓鼠靠在块玲珑玉瑜上,抱着块剥好核桃仁啃得出神,尾巴蜷在身后,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十分愉快。
理智上知道霍采瑜没有见过
死便死吧。他想。
他上前步,附身到他生效忠、挚爱陛下耳畔,声音不大却字字重于千钧:“陛下,爱你。”
看到陛下面容上瞬间荡漾开来愕然和震惊,霍采瑜心中忽然升腾起另类满足感。
终于说出来。他想。
陛下对他告白会有什回应?
他陛下眼神清澈而无丝躲闪,盛满担忧和不舍。
是他想错。
是他将他陛下想太过狭隘。
他陛下放眼天下,掌心捧着日月星河、心头盛着江山社稷,知人善用、敢于放权。为何他竟会觉得陛下是因为时失误便排斥、甚至厌恶功臣之人呢?
这样光彩夺人、耀眼炫目陛下,让他如何不爱?
明明只是次失误,他身上痕迹在宫廷特制药膏下都已经差不多消退干净,可他和霍采瑜之间关系却没有恢复如初。
望着霍采瑜脸色,李锦余忽然顿顿,小声道:“你……路小心。”
想起和黑猫说过话,李锦余有些不放心,握紧霍采瑜手,加重语气,把自己想说话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之前发生事,朕都没有怪过你。朕不要你战死沙场,朕只要你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朕只要你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霍采瑜怔,直不自觉拧紧眉头悄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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