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摇摇头:“本王与大将军说这些并非为其他,只因陛下内心依然感激大将军对大荻贡献,不愿大将军生戎马却落得个晚节不保下场。”
孟大将军抬头看着霍采瑜双眸中坚定,怔忡片刻,再次苦笑声:“自古英雄出少年……真老。”
老得思想都被禁锢在那人为固定条条框框中,却不如眼前摄政王想得通透。
他向着霍采瑜准备好骏马走几步,轻轻抚摸下马背,忽然忍不住回过头,看着霍采瑜:“摄政王殿下,若陛下不适合做皇帝,你又会如何选择?”
他如今也看得出来,陛下和摄政王之间真没有丝君臣该有隔阂嫌隙,彼此信任、彼此依赖
孟大将军沉默着看眼霍采瑜,叹声:“摄政王年少有为,不是来看笑话吧。”
他生戎马,本以为军队指挥无人可比,没想到皇宫政变居然这简单就被霍采瑜彻底击溃。
“本王没那闲。陛下视大将军为忠臣,但大将军似乎并不这认为。”霍采瑜平视着大将军,郑重地道,“迟钟鸣在大将军手下也待这久,大将军想必不会不清楚迟钟鸣性子。大将军是真认为迟钟鸣做皇帝会比陛下更好吗?”
孟大将军嗫嚅几下,说不出话。
迟钟鸣最开始就是他下属,他自然知晓每个下属性子,好决定他们在战场上适合什角色。
早早就开始针对太后叛乱行动,处理收尾也变得十分简单。
毕竟是原身亲生母亲,李锦余没有对太后做出什处罚,只将太后母家韩氏、孟大将军归属孟氏拥有权势取回来。
政变只发生在宫廷内部,隔着九重宫阙之外京城百姓载歌载舞地度过这个荻花节,完全没有察觉到皇宫内发生什。
唯有些纠结便是对孟大将军处置。
孟大将军这些年对荻朝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景昌帝自,bao自弃这些年,朝中全靠孟大将军撑着才没有彻底分崩离析。
迟钟鸣性子活泼跳脱,重小情轻大局,适合防守而非进攻,更不适合政治。
当今陛下虽说之前有些混账,但现在认真起来之后其实干得还不赖。知人善任、敢于放权,最重要是考虑问题总是优先从整个朝廷和百姓角度思索。
若要孟大将军说迟钟鸣比李锦余合适,那确实是昧着良心。
“大将军忠君爱国,只是国与君究竟哪个更加重要?”霍采瑜恳切地道,“太.祖当年也是从介白身起家,嫡庶正统当真比上治国之才?”
孟大将军低下头,苦笑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用呢?陛下厚恩饶恕谋逆之罪,如今也不过是普普通通武夫罢。”
孟大将军也是个极为固执守旧派,太后以李锦余并非正统中宫嫡子名义说服他,才让他参与到这次政变中。
解开误会后,孟大将军羞愧无以自拔,听凭李锦余安排。
李锦余想想:“反正也没几个人知晓这次叛乱,就让大将军安心回家养老吧。”
霍采瑜早就猜到他陛下会这决定,点点头,亲自去天牢将大将军放出来。
在天牢门口,霍采瑜看着像是苍老好几岁孟大将军,淡淡地问:“大将军可知为何本王亲自送将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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