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但鲁老师也会觉得在理。”
橘子吃到只剩下最后
瓣
时候，走廊间传来
隐约走动声响。
远隔着重门，听不清也辨不明。
“可能是陆队他们来。”
何子殊看着原本吊儿郎当耷拉着肩膀、在说完这句话后开始拘谨，步步挪到窗边将帘子拢起刘夏。
刘夏绕到何子殊跟前：“只要说得很对，又想不起是谁说，那就是鲁迅说。”
何子殊给面子地鼓鼓掌：“说得好。”
“鲁老师不仅说得好，胆子也挺大，《鲁迅漂流记》看过没，在无人岛上顽强地生存28年，还跟鲨鱼打过架。”
何子殊没绷住，笑出来。
神他妈跟鲨鱼打过架鲁老师。
“算是吧。”
也由不得他不想，哪怕下意识在抗拒，可念头就扎在脑子里，要死要活地撒着野。
刘夏叹口长气，语气端得格外沧桑：“能忘掉都是该忘掉。”
为加强底气，他又快速扭过头，补充道：“名人说。”
何子殊：“是吗。”
让苍天知道他认输前，先让他膨胀下。
“你会吗？”刘夏轻描淡写问句。
“或许……
可以试试。”何子殊从善如流。
“不，你不可以。”刘夏直接拒绝。
万字迹过于小学鸡，小护士定会怀疑是他代笔。
看着刘夏有些局促脚步，何子殊心不在焉地“嗯”声之后。
“真什
都记不起来？”刘夏不死心，拉开抽屉把几张专辑海报费劲地铺满床，“看看，个都不认识？”
微乎其微碎风过窗而入，像是柄未开刃短刀，钝拙敷衍地割两下，还未等思绪破口便草草收手。
何子殊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视线大半都落在个人身上。
他极轻极浅地舒口气。
心里疑惑更甚。
何子殊从来没见过小霸王刘夏这副模样。
从醒来到现在，锋锐到几乎能将自己扎透情绪，潦草地散在这本《鲁迅漂流记》里。
“笑笑多好，”刘夏扔过来个橘子，“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
何子殊稳稳接住。
动作起伏间，露出截干净修长到极致冷白手腕，被那团橙红色衬越发白皙。
他极度耐心地将经络剥干干净净，才往嘴巴里塞瓣：“这也是你鲁老师说？”
“是。”
何子殊幽幽看他眼：“哪位名人？”
刘夏不知道这消遣话编出来竟然还要管售后，笑容僵在脸上，饶是他再厚脸皮也实在说不出那句“刘夏夫斯基”。
挣扎良久，看着何子殊背影，回句：“鲁迅。”
何子殊：“……”
刘夏半蹲着藏好海报，坐到床边矮脚椅上，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何子殊，问道：“在想陆队他们？”
“陆队？”
“嗯，APEX队长，陆瑾沉。”
“陆瑾沉？”
这名字在嘴里碾圈，滚着些余温。
“这个是认识。”何子殊盘腿指指海报上自己。
还、还挺好看。
刘夏：“……”
“他妈可真谢谢你，”刘夏把海报小心翼翼卷起来，上贡样放回原处，“都是小护士送过来要签名，别给弄坏。”
“也在上面，”何子殊指着海报上露出来半只眼睛，“可以先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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