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从混乱思绪中回神,他皱眉看着凤怀月,看片刻,又走到跟前,俯身凑近轻轻亲他。两片嘴唇有些凉,贴在脸上时,像片刚从冰雪中捡起来叶子。凤怀月被激得稍稍偏头躲,没躲开,反而让司危越发收紧双臂,固执地不肯将人放走。
凤怀月拍拍他背,道理还没来得及讲出口,就再度被咬住唇,于是只好抱着“反正这事三百年前常常做,不算吃亏”躺平摆烂心态,陪他专心致志亲阵,亲完又用手背把对方湿漉漉脸擦干,关怀询问:“好点吗?”
司危道:“没有。”
边说,边还要继续亲。凤怀月看出他情绪比起方才已经正常许多,于是果断巴掌赏过去,爬起来就要跑路,却还是被司危把扯回怀中。两人就这不清不白地纠缠在起,直把“不小心”路过此处彭小少爷看个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瞻明仙主为能博美人同情,竟然还有说哭就哭本事,相比起来,自家傻子叔叔,失恋只知道在书房骂自己,毫无心机手腕,将来怕是连三妻四妾那个妾都混不得。
画卷内,夕阳西沉。卢站在矮坡上,向前伸出两只手,托起这对脑子双双有疾旧情人,让他们肩并肩看浪漫晚霞。
看会儿,司危问:“还要出去住客栈吗?”
凤怀月“嗯”声,又说:“你应当知道为何要住客栈。”
去住客栈,是因为不想溟沉冒险来闯彭府,毕竟闯客栈或许还有生路,但闯彭府却定是死门。司危不屑地“嗤”声,问他:“难道你以为住在客栈里,就奈何不得那只鬼煞?”
凤怀月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也不想吵架,于是起身从铁甲跳到地上,往另个方向走。司危也跳下来,跟在他身后道:“他囚禁你整整三百年!”
真好没有前途。
画卷中太阳滚入山后,画卷外鲁班城,也已月出东山。
海浪在夜色当中,下又下地拍打着沙滩,机关城那彻夜不灭灯火并没有照亮此处,四野依旧是被漆黑笼罩着,几艘大小不货船停在码头,零星只有几个船工举着火把走动。临近午夜,万籁俱静,轮细
“溟沉没有囚禁,若想走,随时都能走。”凤怀月纠正他,又道,“但这次离开杨家庄,确是因为不满他管得太多。”所以倘若你也管东管西,样会跑路。
司危不为所动:“那你可以等到养好伤后再跑。”
凤怀月背对他屁股坐下,独自生闷气。司危站在离树不远处,稍微有些压抑,因为只要想到那过去三百年,重重叠叠昔日噩梦就会像生满触手藤般,在心底搅着血肉疯狂蔓延,他无法忽视这种如同被人吸髓抽筋剧痛,又找不到宣泄口,所以只能烦躁地握紧剑柄,强行调息平复。
凤怀月坐阵,觉得怎背后没声音,于是屁股挪,磨磨蹭蹭转过头去偷看——
司危正靠在树上,他眉头紧锁,神思恍惚,眼眶红得像桃,脸上也没什血色,整个人宛如刚刚吃完个很厉害惊天大亏。凤怀月万没料到自己居然会看到这种传世画面,时也很懵,只是不让你杀人而已,又不是什无理要求,也不至于就如此委屈吧?坐在地上憋半天,憋出句:“你先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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