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決虽面露不悦,却也知道,自己并不能拦,于是说:“好,随你。”
管事踩着夕阳余晖,也登上巨塔塔顶。溟沉从回忆中惊醒,将木匣重重合上。条巨大蟒蛇立刻“嘶嘶”吐着信子游过来,它张开巨口,将木匣吞入腹中,然后又安静地盘回原处。
海另头。
艘堆满鲜花小船正在破浪而行。
锦衣公子尚不知自己即将被人打断腿,还在颇有雅兴地盘坐抚琴,声音如仙乐飘飘,路由风送往浓雾深处。彭循听到之后,伸手推长愿:“喂,有琴声,是你梦中音律吗?”
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那座塔。
但那座塔却偏偏风平浪静极。
溟決将切事物都交给溟沉之后,便只身进入巨塔最底层。溟沉也并没有趁机做些什,在天中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会坐在巨塔顶端,俯瞰着整座纸醉金迷岛,以及那些不断出港进港黑色商船。
在它面前,摆着个打开木匣,里头装着副完好无损灵骨,如玉般光泽莹润。他曾经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将凤怀月踪迹隐没于世间,但现实却并不如愿,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换。
溟決那时也在那处黑医馆当中,他看着瘫在床上弟弟,提议道:“等换完灵骨后,你可以带着他起回阴海都。”
凤怀月发现,同样是不想让自己做某件事,不同人所采取方式也不同。溟沉是选择含糊其辞地编造些谎言,将司危与仙督府众人描述得面目全非,好让自己心生退意,而司危则是并不吝于承认花端端风流与才情,就像他也从来就不吝于表达出内心那些本该十分隐秘情感,爱也浓烈,恨也浓烈,蛮横无理更浓烈。
凤怀月抱怨:“要打断人家腿,怎你看起来倒还脸吃亏。”
但没办法,瞻明仙主就是这霸道无理。
阴海都。
楼老板横死,使这座海岛难得平静段时日,因为大家忽然就意识到件事,那就是这位新登岛小都主,似乎不仅仅是都主用来对付司危把剑。
“不是,不是。”长愿嫌弃,“这琴声也太热闹。”
凤怀月也竖起
溟沉粗喘着拒绝:“不。”
溟決皱眉:“你在枯爪城——”
“不去!”溟沉高声打断,强撑着坐起来,“他不会喜欢哪里。”
不会喜欢,也太引人注目。溟沉对司危恐惧情绪,在那间昏暗医馆里到累积飙升到顶峰,他确可以带着凤怀月登岛,但却无法使他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塔中,而只要有点,哪怕只是点消息传出去,司危都定会来。
溟沉自言自语道:“要带他远走高飞。”
“楼老板,那可是都主心腹。”
“心腹又如何,该死还是得死。”
“惨死,脖子都断。”
挂在美人楼高处那具尸体已经呈脱水之相,随风飘来飘去时,就像是明晃晃在打都主脸——阴海都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想。他们认定在不久将来,在那座无根巨塔中,定会发生场兄弟阋墙恶战。
人人都在等着看好戏,这里是不存在哪怕丝忠诚,也无人在意都主宝座上坐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他们甚至暗暗希望这件事最终结果是两败俱伤,本来嘛,阴海都,极乐之地,要什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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