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手摊:“因为你动不动就在耳边骂他。”
骂时候,顺便还要再斤斤计较番往事。所以自己就知道,这位花端端花公子,曾经是月川谷座上宾,与自己同吃同眠同游,关系亲近得很,既如此,那眼下就是故人重逢,还躲什?
花端端持续落泪,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冲走脸上易容。他当年也在斩杀枯骨凶妖时受重伤,于冰室之中躺就是百余年,好不容易出关,却又听闻凤怀月已殒命噩耗,心中悲痛难耐,实在不愿相信,于是蓬头垢面路前往枯爪城——
“阿鸾!”他涕泪横流地扒拉着堆骷髅架子,直到最后白眼翻,活活哭晕。
醒来时,人已经回到长安城。
花端端像海豹样开始鼓掌,虽然狼狈,但并不影响赞美,数百年不见,瞻明仙主修为真是愈发神鬼莫测,佩服佩服。
司危从鼻子里挤出个“哼”,正欲将这烦人精丢回船上,波送到天尽头,身后却忽然传来声呵斥:“你这是在做什!”
花端端垂直下落,“砰”,屁股坐回船上。
司危发问:“是让你来?”
凤怀月道:“你都要打断别人腿,还不能来看?”
耳朵:“咦?”
余回放下手中茶盏:“怎,觉得熟悉?”
凤怀月犹豫道:“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
余回鼓励他:“再想想。”
那就再想想。凤怀月凝神细听,越听越觉得,确实是有些熟悉,而且与这热闹琴声道出现,应该还有满山花海,以及……声惨叫?
花端端握着凤怀月手,诉苦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回去,可能是悲伤过度,也失忆吧。”
司危用看绝世蠢货眼神看他。
他也记得那个下午,枯爪城,天地间片濡湿沉闷,夕阳是血色,照着正在到处乱刨疯子。司危曾经度烦死这个花端端,恨不能见次打次,但每每总被凤怀月拦着,现在……不会再有人拦。
他坐在高塔顶
花端端提出意见,你不该来看,而该来劝。
此时在场三人全部顶着易容符,凤怀月还记不得往事,按理来说大家应当很陌生才对,但这并不影响花端端在说完话后,立刻热泪盈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抱住凤怀月,感情充沛道:“阿鸾,好想你!”
司危勃然大怒:“放肆!”
花端端扯住凤怀月衣袖,火速猫着腰躲到他身后。凤怀月挣又挣不开,只能张开手臂将人挡住。余回御剑姗姗来迟,站在司危身侧,道:“你有没有觉得,阿鸾已经把这套护他躲你动作刻在骨子里?看着行云流水。”
司危越发不满,剑将黏不拉几花端端强行敲走:“你见他时怎不躲,就由着抱?”
他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想法吓跳。
琴声在此时戛然而止!
彭循将脑袋伸进来,奇怪道:“不知道为什,瞻明仙主刚刚忽然就黑风煞气地冲出去,速度快得好似阵风。”
凤怀月:“欸?”
白雾深处,花船倾覆,落汤鸡样花端端正在抱着船体鬼叫救命。司危懒得与他多言,直接将人从领子上拎起来,挥袖扫,花船立刻随风飞起,在空中“哗啦啦”倒干船舱中水,而后又“哗啦”声落回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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