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平复下心跳,往不远处望,见高林仍在问话,审讯明显并没有结束。
“说说看。”梁戍手里拿着明珠,“那位新夫人为何非要以此为酬?”
柳弦安没料到对方会来与自己讨论这个问题,他勉强将思绪拉回现实,
高林就觉得自家王爷这个表现吧,倘若是盯柳小姐本人,还能在将来皇上问起时,解释成是情难自禁倾慕,但偏偏此时视线尽头是柳二公子,就怎看怎像挑衅前奏,宫里眼线正在五步开外站着,们能不能专注正事,少搞花活。
但骁王殿下显然没有好好表演觉悟,非但没有,还颇为随意冷漠地丢下句“将该问话都问清楚”,而后便走到柳弦安不远处,将衣摆掀,也坐下。
高林:“……”
阿宁又开始紧张:“高副将!”
高林只好又继续安慰他:“没事,王爷应当是想问些解毒医理。”
,他们竟有满满匣,开镖局果然门路广。”
“与镖局没关系。”柳弦安依旧裹着毯子,打个呵欠,“那明珠应该是她在嫁人之前就有。”
“为什呀?”阿宁往他身边蹭蹭,将声音压得更低,“公子刚才在睡,没听到王爷问,那何娆没有家世,是个逃灾难民。”
“暂且不论难民身份真假,就算是真,也能在逃灾前先将财物藏好。”柳弦安道,“她在嫁人之后,万里镖局生意再红火,要在三年时间里攒够匣明珠,是钱不好挪,二来不可能完全无人察觉,她若想将买凶杀人事完全撇干净,无论如何也不该落个明珠把柄在外。”
所以唯合理解释,就是明珠并非她嫁入万里镖局后所得,这样就算东窗事发,她也不会被牵连,相反,还能反向帮忙洗洗嫌疑——毕竟用千两银票就能买凶,傻子才会用价值万金,又极容易,bao露明珠去换,听着实在脑子有病。
仔细想想,同行这半天时间里,白鹤山庄主仆两人直在帮忙,而王爷却直在捣乱,自己则直在扯谎,高副将心很痛,为什人与人之间品德层次能差出这多?
篝火噼里啪啦地欢快燃烧着。
柳弦安依旧在闭目养神。
梁戍往火堆里丢块石头。
“轰”声,火苗被打得飞起尺多高,迎风掠向树下。柳弦安睫毛颤,终于被脸上烫热逼得睁开眼睛。上回在马车中,他是在绮丽狂梦结束时看到梁戍,而这回骁王殿下又混入片乱舞火光里,两次都是亦真亦幻,两次都是惶惶错愕,在明与暗交织中,惊骇不知身处何处。
阿宁明白,又问:“那们要去提醒下高副将吗?”
“不必,们能看出来,骁王殿下与高副将样能看出来。”柳弦安道,“你若实在想帮忙,就去送些止血止疼伤药,否则那镖师也撑不几句话。”
主仆二人在树下闲谈,被风字不漏地送进梁戍耳中。片刻后,阿宁果然拿着伤药小跑过来,高林对他略点头:“多谢。”
阿宁见镖师浑身是伤,全部处理肯定时间不够,于是只将两处大伤简单包扎下,又给他喂下几粒止疼药丸。整套手法又快又稳,血溅到脸上也神情不改,令高副将当场对白鹤山庄又刮层目。
梁戍注意力却没在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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