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伴随着兵器出鞘声,回响在原本寂静群山间。对面明显来者不善,土匪们凶相毕露举起长刀,不管三七二十地冲上来,原本想要先发制人,不曾想还没走两步,就被道巨大内力掀回去,
而与此同时,那二三十个人也在观察着山下。就如梁戍先前所说,人为财死,这群劫匪虽说因为常霄汉而损失惨重,个个如鸟雀受惊,甚至想过要缩起脖子躲阵风头,但最终还是没能招架住程素月许下丰厚赎金。
他们已经埋伏在隐蔽处观察半天,见为首青年居然连马都不大会骑,整个人颤颤巍巍地半趴着,半长墨发被风吹得蒙住脸,狼狈至极,心顿时放下大半,挥手下令喽啰打开山门,又将刀剑出鞘,做出凶恶阵仗来。
好不容易抵达山顶,柳弦安气喘吁吁地爬下马,脑子里依旧是方才那截几乎要竖直耸上天险道,膝盖没半分劲,亏得高林在旁把扶住,才不至于屁股坐在地上。
土匪们自然把这当成吓破胆反应,他们哈哈大笑着走上前,用刀尖挑开小车上蒙油毡,看着下头满满当当四五箱金银,眼里几乎要冒出绿光来,当初只是想随手抢个娘们儿,没想到竟是只大肥羊。
高林问:“妹妹呢?”
贵慵懒骁王殿下。
高林:“……”
造个大孽。
他策马紧追两步,护在柳弦安身侧,免得人滚下山。
柳弦安骑术经过这些天练习,其实已经有飞跃式进步,不过再进步,也架不住山道实在崎岖,初时尚且算是宽阔,后来就变得越来越窄而陡。小母马驮着背上人,蹄蹄踩得惊险艰难,所幸到底没有尥蹶子不干。
“放心,她在们寨子里吃香,喝——”匪首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柳弦安此时已经整理完衣冠,抬起头。他脸上苍白尚未完全退去,嘴唇也没几分血色,脖颈更白,整个人晒在大太阳底下,素色衣袍被风吹得扬起,像尊玉石雕成神像,袖口生莲,细腻剔透。
匪首当场愣在原地,自打出娘胎到现在,他还从没见过如此倾绝样貌,时脑子竟有些被看懵,心中带着几分垂涎邪念,以及另几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惴惴虔诚,往前走两步,抬手便要用刀鞘去勾他下巴,结果却觉得肩膀骤然凉,紧接着就有什东西“咚”地砸在脚边。
柳弦安皱眉往后躲两步,没躲开,他衣摆被溅上片鲜红,正淋淋漓漓,散发着铁锈腥气。
“……”
而对面土匪早已炸锅,他们没有个人看清是谁动手,像是只眨眼功夫,自家副寨主只胳膊就已经飞上天。
整座山都被金阳铺满,抬头但见满目青翠碧影绕云环,山重层又层,有种气势磅礴空深寂静。
柳弦安平时鲜少出门,自然也就没见过几回这壮阔美景,但他此刻也确实没什心情细细体会天籁,实在是太晒,也太累,累得腰杆都打不直,晕晕乎乎腿脚发软,整个人几乎要俯趴在马背上。
高林不得不又钻回马车:“王爷,觉得柳——”
梁戍开口打断:“他们来。”
“来?”高林把掀开车帘往外望去,果然就见在山崖高处,出现堆黑压压人影,粗看大概有二三十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