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脉象。
柳弦安松开手,没有再听心跳,而是将食指屈起,用指背靠近梁戍鼻子,想试试对方会不会呼吸。谁知还没凑到跟前,膝盖却不知为何突然软,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直直扑进眼前人怀中。
“嘶!”他被撞得鼻子发酸,急忙撑着坐起来。
梁戍睁开眼睛,惊讶而又费解地看着他。
柳弦安飞速为自己找个借口,路过,不小心摔倒,惊扰到王爷休息,还望恕罪,立刻就走。
放在柜中,并没有被带走,几间卧房内甚至还有衣物,看起来不像正常搬迁,更像是驿站里人在听到什消息后,连夜卷起铺盖,匆忙去别处。
“官印并非伪造。”高林又看遍那半张告示,“石瀚海为何要关这里,想彻底切断赤霞城与外界联系?”
程素月道:“天高皇帝远,城门关,鬼知道他是如何在城中作威作福,现在竟连封信都不许百姓往外发。”
“程姑娘,们这路过来,好像并没有见到多少流民。”阿宁已经和骁王府人混得很熟,所以小声问她,“若说染瘟疫病人走不远,倒也合理,可座城中总有没得病,他们又没有粮食吃,怎也不往外逃?”
“八成是那姓石怕罪行败露,所以将城门锁死吧。”程素月握把剑柄,“可真是个实打实混球。”
说完拔腿便溜,算是这同行路上,走路速度最快次,白色衣摆飒飒掠过火堆,扰乱片暗红星点,人险些被燎着,好像还踉跄下。
“公子公子,快来这边!”阿宁将他拉到柱子后,万分不解,“你刚刚在做什?”
说来话长,但柳二公子不想说,他鼻子到现在还在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于是扯过毯子将自己裹,逃避现实,重新开始登天游雾,挠挑无极,与大道同游去也。
阿宁:“……”
而在不远处,高林正苦口劝谏,下回能不能不要再吓唬柳二公子,仔细想想,这还是第个不用催促不用请,也不
柳弦安站在旁听着,想象那座城里可能出现情形,不由便无声叹天下皆苦。他扭头看向身侧,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所以梁戍也整个人都笼在暮光里,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身上那股杀戮气息却没有丝毫减淡,相反,还更添几分刺骨寒凉——刺别人骨。
于是柳二公子又想起那晚诊脉情形,他至今依旧没找到答案,究竟是什原因,竟能让个大活人摸起来如同冷冰冰铁石。而对于这件事,阿宁是完全不相信,他曾斩钉截铁地表示,定是公子摸错!可柳弦安却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他想找机会再求证下。
因着第二天要早起赶路,这晚大家都是早早就歇下。那几间客房霉味浓重,躺进去能将脑仁子都腌入味,没人愿意睡,所以守卫们依旧在院中生起几堆火,各自靠着柱子凑活休息。
阿宁取来热水,伺候柳弦安洗漱完,还在忙着整理晚上要用寝具,扭头却见自家公子正蹑手蹑脚、做贼似地往前厅另头走,不由愣,捏起气音小声问:“公子,公子?”
柳弦安冲他摆摆手,示意勿要吵闹,脚步却没停。他直走到梁戍跟前,又小心翼翼地蹲下,这下连呼吸都屏,只将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对方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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