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看着柳弦安，又重复
遍：“今晚子时，
带你进城。”
“好。”柳弦安答应，“那就子时。”
于是高林就又开始操心，他真
很难不操心。按照
柳弦安从马车里钻出来：“高副将。”
高林走到他跟前：“柳二公子有事？”
“嗯。”柳弦安点头，“赤霞城目前切未知，若瘟疫当真凶猛，高副将就这
闯进去，怕是会有危险，不如带同前往。”
他态度真诚，所提出来要求也合理，但高林来要保护好柳庄主儿子，二来也对柳弦安能否治疗瘟疫确实存有几分疑虑，便寻个借口，说自己只是暗探，会速去速归，时间短，绝不会出什乱子，自然也没必要与神医同行。
“那好吧。”柳弦安没强求，不过在离开前仍尽职提醒，十五年前南边有过场瘟疫，只要沾到就是满身长疮，哪怕垫着三四层布巾也无效，还有二十年前野旷村，村民相互聊几句天也会传染，此外另有擦肩走过、同住院、在条溪里洗过手、在座庙里上过香……都有可能生病，总之高副将千万小心，就先回马车睡觉。
子收下，却仍不松口，大有翻脸不认账之势。高林急：“哎你这人——”
“哥，哥！”程素月上前拉住他，“别为难这几位官爷，们就绕去下座城吧，在那休整几天，等着赤霞城重开便是。”
她模样俊俏，声音也好听，官兵见到漂亮姑娘，态度总算有些许好转：“咱们也是奉命行事，犯不着故意为难谁。得，那你们就走小路去下座城，不过想等赤霞城重开，几天怕是远远不够。”
程素月问：“那们得等多久？”
官兵摇头：“不好说，照看，至少得按三个月来，所以你们最好还是从哪来回哪去，也别干等着，否则光住店都是笔大开销。”
“等等！”高林听得有些许崩溃，“用三四层布巾隔着口鼻都没用，那还要怎小心？”
“不知道。”柳弦安如实说，“怎治，得看具体是哪种病，先前阿宁备药丸也只能防最常见几种瘟疫，做不到包治百病，所以才提议，此行最好能带上。”
“这……”高林陷入为难。
“本王随你道进城。”身后传来梁戍声音。
“王爷，万万不可。”高林急忙劝阻，“那城里还不知道是个什鬼样子，属下独自前去便可，王爷如何能与——”话说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哦，原来不是要和起去”。
程素月并未听从他建议，道谢完，依旧指挥车队顺着小路方向走，官兵也没阻拦。柳弦安掀开车帘往外看，见这条路修得十分平整宽阔，又走阵，前方果然出现茶棚，也是由官兵在经营。
高林上前问价，茶水个铜板大壶，算不得宰客，不过要是在这种地方还开出天价，往来过客吃亏，免不要抱怨到别处，反倒容易惹出事端，薄利多销确实是最省事安排。
路上直有官兵巡逻，山道尽头，则是另片幽深密林，只要穿过去，就算彻底离开赤霞城辖区。
程素月道：“那姓石在别处没本事，对于送客和敛财，倒是计划缜密得很。”
高林在林中找块干燥空地，命众人就地安营，准备入夜后亲自去城中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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