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着人统统去另边,周围也安静下来。
“这里交给吧。”柳弦安说,“程姑娘去看看阿宁,他方才应该是有意替们脱困。”
程素月应声,起身站在门口听片刻,确定没人之后,便迅速闪出去。
另间房里,阿宁已经费力地将妇人扶上床,问杜荆道:“她怎?”
满屋子人都莫名其妙,人昏迷时只有你在场,现在却来问们?
有人回答他:“好像是从这几间房里传出来。”
桃花现在身上还扎着针,跟个刺猬似,拔出是来不及。程素月低声问柳弦安:“公子能解这蛊毒?”
柳弦安点头:“能。”
“几成把握?”
“九成。”
还专门从袖中取出根牛毛针,“看,是不是?”
桃花将针接到手中,确实细,犹豫半天,总算肯点头答应。
柳弦安命阿宁在外看着,又将程素月叫到房中,让她陪着桃花,自己则背对两人做准备。至于为什要背对,因为布包打开之后,近百根指长粗针整齐排列,别说是小姑娘,就算成年壮汉,见怕也会被吓跑。
程素月用条香香帕子捂住桃花眼睛,又给她喂小块糖,将人半搂在怀中哄。可能是因为想起自己娘,桃花很快就放松下来,在银针被缓缓推入穴位时,也没有太紧绷。
房间里光线昏暗,柳弦安施针施得很慢,桃花随着他动作,慢慢就昏睡过去。程素月将人平放到床上,悄声问:“怎样?”
阿宁解释:“想问诊,结果她突然就开始痉挛尖叫,声比声凄惨,叫完就晕过去,把给吓大跳。”
杜荆替妇人诊脉,没发现什异常。他心中并非没有疑惑,但又找不出眼前这乡下郎中搞鬼证据,加之蛊虫游走体内,本就容易出现意料之外状况,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将人都移至荒山,便也没有多加斥问。
众人很快散去,程素月这才走上前:“怎回事?”
阿宁后怕:“是把这位大婶给扎晕,对不住她。”
程素月:“……
“好。”程素月握紧腰间软剑,打算若实在不行,就先解决门外所有人。
房门被“吱呀”推出缝隙。
柳弦安将桃花往床里侧推推,扯过被子盖住她身体。
眼看条腿已经迈过门槛,此时隔壁突然又传来声女子尖叫,还有阿宁惊慌声音:“大婶,你没事吧,你怎晕过去?”
杜荆眼神变:“去看看!”
“脉象古怪,不像瘟疫。”柳弦安说,“怀疑是蛊毒。”
程素月有些吃惊,倒不是吃惊蛊毒,而是吃惊怎这快就能判定是蛊毒,从上山到现在,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时辰。
但柳二公子速度就是这快,他找准穴位,将最后根银针刺进去,再往外移时,明显觉察出不对,于是停下动作,又凝神感受片刻,方才用力抽。
针头果然带出团细如发丝蛊虫,但意料之外,躺在床上桃花突然就浑身痉挛着醒,还尖声呼痛,凄厉嗓音在寂静傍晚显得尤为惊悚。柳弦安被惊得心跳滞,程素月把捂住她嘴,记手刀砍在脖颈处,让桃花重新陷入昏迷。
但还是迟步,外头传来阵杂乱脚步声,以及杜荆喝问:“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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