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站在窗外,透过那条缝隙,看着柳弦安几乎要将他自己脸整个贴上去,时间也……别暂且不论,他难道不嫌那玩意恶心吗?
程素月也在,她原本是被梁戍打发去买糖糕,结果下山之后,所有铺子都已经关,哪里还有糖糕卖。但程姑娘是解自家王爷脾
“哗啦。”
骁王殿下站在岸边,说:“不爱穿白。”
柳弦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然后就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心脏“砰砰”跳得极快,水面下阴影变得极度清晰,他倒吸口冷气,扯过被子捂住头,不懂自己怎会梦得如此细致周正。此时外头天已经黑,万籁俱静,想来阿宁也早就已经歇下,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柳二公子夜半异状。
血,有些还是很新鲜,将洁白鹤羽染红大片。
纯净世界里第次有别颜色,柳弦安叹口气,想带他去泉边洗净血腥,再吃些仙果,却遇到群散发赤足白衣贤者,像是喝醉酒,正在高谈阔论“天下无道”啦,“终身不仕,以快吾志”啦,便赶忙拉着人悄悄换到另处地方。
比泉边更雅致美丽风景,细细瀑布自山巅纷纷落下,溅起万千涟漪,岸边落英缤纷,仙草摇曳,时不时还会跑过几只小玉兔,是柳二公子平时最爱来逛地方,算是他私人领地。
梁戍问:“为何怕见到他们?”
柳弦安坐在岸边石头上,看着他沐浴:“因为他们主张无为无用,避世自保。”和你道不同,见面八成要打起来。
他觉得这可真是太失礼,骁王殿下第次来做客,自己却连衣服都舍不得给人家梦件。在黑漆漆被窝里趴阵子,柳弦安觉得自己心跳稍微平息些,于是重新坐起来,抱着膝盖看会儿窗外。
这晚月色很亮,亮得都有些诡异,银盘泛红边。山野望无垠,高高草叶被风齐齐压弯,有回声阵阵回旋,呜呜沙沙,如泣如诉。
有时候,太寂静空间,反而容易使人喘不过气。柳弦安擦擦额上细汗,又下床到桌边喝杯水,觉得横竖睡不着,那不如继续去把尸体解剖完吧。
于是他拎起小油灯,就去干活。
停尸房里烛火被盏盏点亮,柳弦安关上门窗,只留线透气缝隙。杜荆尸体看起来要比白日里更加狰狞百倍,柳弦安凑近认真观察,想要辨明究竟是因为蛊虫仍在游走,还是因为烛光太晃动缘故。
梁戍浸在水里,只露出半肩膀:“无为无用,无视乱世疾苦?”
“也不算。”柳弦安撑着脑袋,想会儿,回答道,“无为便是有为,有为则天下自安,无为而治嘛,无所可用,若是之寿。”
梁戍冷哼:“就该将他们都放逐进流离乱世中,好好看看无为能有多大用途。”
柳弦安觉得这位骁王殿下果然不大友好,来就要赶自己好朋友走,于是仔细对他叮嘱:“以后你要是再来,就到这处瀑布下等,不要到处乱跑,知不知道?”
梁戍“嗤”声,对这个提议表达出充分不屑,他从水中站起来,身材结实精壮,水滴顺着他肩膀滑下胸膛,又隐没进腰下水面,看着倒影中那模糊影子,柳弦安赶忙道:“你先别动,给你找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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