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问:“在想余府事?”
柳弦安答:“在想梦。”
“又做梦。”梁戍伸手揽住他肩膀,“那些白胡子老头又围着你说什?”
柳弦安无声答,这回没有围,这回非礼勿视。
两人靠在起走,檀木香气自然也变得更浓。柳弦安心想,再这走下去,今晚八成又要做梦。大夫都知道这种梦做多会伤身,于是他就稍微往旁边躲躲,只是步路距离,但对于情窦初开,正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和心上人贴在起骁王殿下而言,这步堪比从王城跨到西北,便受伤不满地将手收:“说话呢,怎不理?”
浪会儿,柳二公子稍微呼出口气,又扭头瞄眼梁戍。
梁戍手里还捏着最后口糕,见他看自己,便问:“吃不吃?”
柳弦安答:“不吃。”
梁戍说:“你嫌。”
“不饿。”
阵,梁戍又问:“你想不想去?”
柳弦安不假思索,想。
“那晚上起去吧。”
“好啊。”
问答之流畅自然,就好像余府是个很有名游玩景点,外地人来都得去趟。
柳弦安“唔”句,声音软绵绵,不想理,懒。
而梁戍偏偏又很爱他这份懒,见就想逗下戳把,戳得睡仙哪怕有天大本事,也没法再继续往云层上飘,只好把思绪拉回来,唉声叹气,这和梦里骁王殿下也太不样,不然还是继续去睡觉得好。
梁戍又问:“为什要叹气?”
柳弦安双手捂住耳朵
“你就是嫌。”
柳弦安被吵得不行,只好张嘴把那点糕给吃,想求个清静,梁戍却看着他又软又润唇,又起点别心思。诗书里常说美人唇若丹霞面若白雪,梁戍起初还想,白配红,这不跟个鬼似,好看在哪里?结果现在才发觉,是自己先前没见过世面,搭在起是真好看,如雪如樱,古人诚不欺。
柳弦安问:“王爷看什?”
梁戍伸出拇指,替他擦掉脸上点糕点渣。
拇指上带着薄茧,像这种粗糙又温柔触摸,柳二公子已经在梦中抢先体验回,便没有吭声,继续走着路思考,为什自己居然会梦到王爷,虽然好像谁都可以,但这未免也太可以。
街道两侧铺子已经比昨日多开几家,大家总还是要过日子。柳弦安今天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后也没吃什东西,此时被煎炒烹炸香气熏,肚子立刻就“咕咕”叫起来。梁戍在街边给他买块咸咸甜甜糕点:“先少垫垫,等会们去吃碧影楼。”
碧影楼是城里最大酒楼,前几天直没开业。柳弦安捧着糕点,咬两口,剩下果然没再吃。梁戍便自然而然地从他手里抽走,三两口自己吃下肚。
柳弦安看着他捏着糕点大手,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今晨那个梦。
虽然骁王殿下经常不打招呼就往自己三千世界里跑,还十次有八次都不穿衣服,可那都是泡在温泉中,为涤清身上血腥杀戮与疲惫,并不暧昧,甚至有那点苍凉和悲壮。
但不穿衣服地来摸自己,显然就和战争没有半文钱关系,柳弦安想得入神,哪怕早已活四万八千岁,这也是他从未体验过陌生领域,飘飘似躺在千重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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