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安被迫躺在床上,想着事情,翻来覆去地烙饼,烙到卯时方才隐隐约约有睡意,这回却没梦到桃林温泉与骁王殿下,而是梦到余府那位石头新娘,正跟在自己身后扯起嗓子惨叫。
叫得那叫个凄厉,柳二公子被吵得不行,只能心平气和地对她说:“你坐下,们来讲讲天道。”
石新娘却不听,也不说话,只用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柳二公子也和她对视,对视阵,觉得实在没意思,就招来只白鹤,不再理她,自己朝着天边红日冲破九万里云层,舒舒服服、晃晃悠悠地回到现世中。
而睁眼第个见到人,依旧是梁戍,他正坐在床边,道:“看来这个梦不错,直在笑。”
柳弦安比较不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反过来,梦见骁王殿下分明是很好,怎反倒十次有九次又慌又乱又魇,梦见鬼却平和安静得很。
阿宁评价:“公子现在说话做事,看起来越来越像王爷。”
柳弦安想想:“不怒自威?”
阿宁道:“有点欠。”
反正都有点欠,柳弦安索性面不改色,将手伸进他领口,阿宁被冻得“嗷嗷”叫,躲到旁道:“这还叫不冷吗?”
柳弦安解释:“暗探时有王爷抱着,自然不冷。”
底不还是黄金白银?”
心腹管家在旁提醒他小点声,隔墙有耳。余重却还要骂,更说万圆从坟里爬出来,八成也是银喋自己谋划,现在老爷子被唬得说什信什,又病糊涂脑子,倒是便宜他狮子大张口。
梁戍与柳弦安在外听阵,大致理清楚,这位余家大少爷,是压根就不信鬼神,但架不住余老爷子对银喋深信不疑,所以只能容巫师在余府霸道横行,余重也只敢在背后心疼银子,连爹带老子地咒骂。
柳弦安捏着鼻子,将个喷嚏强行捏回去。
梁戍还是头回见到这种手法,他摸摸对方冰冷手,带人离开余府,回客栈。
梁戍并不知他此时心中所想,见若有所思又眉头
阿宁倒也没听出这有哪里不对,因为自家公子看起来确实又弱鸡又不抗冻,是需要被抱着。他叫小二送来洗漱热水,问:“那今晚可有发现?”
“听余重与那巫师意思,五彩会后天就要重开。”柳弦安道,“倘若那女鬼目真是为阻止五彩会,那等到明日消息传开,她八成会有所动作。”
阿宁对五彩会和抓鬼兴趣不大,他只是想着,若明晚女鬼闹事,自家公子岂不是又要跟着骁王殿下去看热闹,那觉还睡不睡?便速度极快地伺候他洗漱完,力大无穷将人往被子中塞,道:“睡觉!”
柳弦安还没反应过来呢,怎就躺下,他说:“但还想去与王爷聊会儿天。”
“都寅时,王爷也是要睡觉。”阿宁不为所动。他先前也是没想过,自家公子竟还能有不肯老实睡觉时候,这事若写进家书,怕是庄主和大公子都不会信。
柳弦安:“阿嚏!”
阿宁:“就说公子出门要穿披风!”
柳弦安听而不闻地翩然进屋,道:“不冷,你怎没去睡?”
阿宁答:“已经睡醒觉,见公子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就过来等等。”
“有王爷在,你担心什。”柳弦安用手捧住他脸,“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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