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种就是像骁王殿下,不轻不重巴掌,疼是点都不疼,隔着厚厚冬衣和披风,甚至都不怎感觉得到,但心里却春潮横生,硬品出点梦境和现实交融意思。柳弦安说:“这里没有石头,自己走。”
梁戍把他轻轻放下来,又伸手拉拉对方乱披风。于是柳弦安就更加心绪纷乱起来,赶紧扭头看着符咒,想会儿青面獠牙恶鬼。梁戍陪在他身边慢慢走,走阵,突然侧身弯腰将脸凑到他面前,柳弦安正在出神,冷不丁被这张放大脸吓跳,梁戍就又看着他笑,笑得晃碎身后满河面光和金,伸手揪揪他脸:“怎?直不肯和说话。”
柳弦安找借口:“没有,只是在想明天事。”
“明天事有在,不必担心。”梁戍道,“天理昭彰,这世间绝大多数恶人,还是会得到报应。”
柳弦安应声,余府家丁眼下仍在河边忙碌,按照喜堂装点着周围切,他看着这路明艳艳红回客栈,阿宁敏锐地问:“公子,你是不是发烧?”
圆圆鹅卵石上生着滑腻绿苔,梁戍抱住柳弦安,大步走在上头,稳当,可靠。柳弦安手撑着他肩膀,懒洋洋,思绪又不知飘到何处去,于是梁戍就开始提意见,这般卖力辛苦,你怎又偷偷跑去约会那群白胡子老头?
“没有。”柳弦安说,“只是想起个传闻。”
也是从民间话本里看来,在西南蛮地,经常有巫师将女童尸体风干脱水,用特殊手法使其不朽不腐,再替她们换上彩色新衣,往后背钉根十字木棍,单手举起来同游街串巷,被称为“鬼童子”,大概和书童个道理吧,只不过这些童子不必负责主人衣食住行,而是负责下毒下咒。
柳弦安比划:“就像王爷现在单手抱着,样子差不多。”
梁戍听得后槽牙都疼:“这都是什鬼东西,不许想,想点别!”
“没有。”柳弦安将披风递给他,“只是耳朵有些烫。”
阿宁斩钉截铁:“那就是太冷,得上些药,不然会生出冻疮。”
柳弦安:“也没有冷到这个程度。”
白鹤山庄小厮,处处都遵循医理去想,但柳二公子此时状态,又明显和生病没有半文钱关系。他洗干净手坐在桌边,将脑海中所有有关于情爱故事和诗篇都翻出来,哗啦啦飞速阅过遍,确认件事,然后愁苦长叹声。
叹得阿宁又是
于是柳弦安就真想点别,但也和妖魔鬼怪脱不开关系,实在是因为此时河道两旁符咒过于醒目阴森,气氛烘托到,总觉得不从河里跳出来队僵尸,都对不起银喋这铺天盖地贴法。
“僵尸是这样。”柳弦安往前直直伸着手。
梁戍赏他巴掌:“僵尸也不准想。”
不准想就不想,但这巴掌拍得不是地方,腰再往下,很有那点非礼勿动意思,非礼到就算是淡然如柳二公子,也觉得这回好像不太可以。
挨打大致分为两种,种是像爹和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就拎着戒尺来教训自己,这种打得手心疼归疼,但心里却没什波澜,只有摇头晃脑叹息,觉得世人大抵如此,哪怕至亲亦不例外,便仰天而嘘,挨打挨得念天地之悠悠,万古悲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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