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安道:“王爷身上味道很好闻,同那床被子模样。”
梁戍问:“那床被子上还有味道?”
柳弦安不动声色地答,已经很淡。
梁戍虽然也很想将关系再推进步,但总不好在这种时候来句“那再去给你睡出点味道”,听起来着实脑子不好使,便转换下思路,将人往上托托:“好闻就多闻闻。”
柳弦安心想,怎不继续送床被子。
狱卒将自己该说词说完,立刻闪身退到院外,惊魂未定地想,这是疯还是怎着,早上还好好。便壮起胆子问旁高林:“高副将,余琮这是被柳二公子给说疯?”
高林点头,叹句,可怜啊。
狱卒附和,是啊是啊,大把年纪,看着是挺造孽。
高林拍他脑袋巴掌,你懂个屁,是说家王爷可怜。
柳二公子嘴皮子,要是将来成亲,吵起架……这盛景自己怎能错过?
样恐惧和痛苦,就够,有些人是不配知道真相。”
梁戍揉揉他脑袋:“好端端,怎又蹲下?”
柳弦安抱着膝盖:“走累,歇会儿。”
梁戍笑笑,也陪他蹲下:“那就多歇歇。”
那个十岁小姑娘,是柳弦安根据小花模样,进步加工出形象。纯稚,无欲,美丽,心想要将她自己奉献给神明。寻常人听到这个故事,可能会怀疑,因为怀贞城里根本就不该出现这个小姑娘。可余琮却不同,他也认为怀贞城里不该出现这个小姑娘,所以要是出现,那定就是神明赏赐,从头到脚都应该是自己。
梁戍却已经没有家底,他此番出门是为办事,并不是为贩卖棉被,现在身上盖,还是高林从阿宁手里抢来。梁昱当初为让光棍弟弟成功相亲,精心准备许多漂亮
将来定要把宅子买在骁王府隔壁。
柳弦安蹲会儿,还是比较累,梁戍就背着他往回走,边走边问:“如果没有,累要怎办?”
“那就还能坚持地再走会儿。”
梁戍手松,要把他放下来,柳弦安却双手环紧他脖子。堂堂大琰将军猝不及防,差点被这双小细胳膊勒岔气,但岔气也很甘之如饴,因为爱情就是这既不值钱,又没道理。
阳光暖融融。
十岁,娇小,漂亮。余琮在屋里转圈,浑身血都涌下下腹,嘴唇颤抖,双手也颤抖,时不时地嚎哭出声。狱卒遵照王爷吩咐,让人拎几挂鞭炮不远不近地燃放,噼里啪啦声音炸开,余琮越发疯魔,枯瘦双手死死握着窗棂,将头挤出半个:“是谁,是谁在成亲?”
狱卒随口道:“周独眼吧,听说他命好,捡个听话水灵丫头。”
“不!不成亲!”余琮在空气中胡乱抓,“她是,给你钱,给你银子,你去把她领来!”
“这可领不来。”狱卒看起来挺同情他,“说真,那可不就该是余老爷你吗?要是早来十天就好,早来十天,这无亲无故小丫头,任谁见都会往余府里领,毕竟家大业大不是?唉,可惜。”
十天,早来十天,只差这十天。余琮大口喘着气,满眼满心都是这两个字,他觉得属于自己东西被剥夺,属于自己生命也被剥夺,于是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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